月色之下,两人四目相对。

“你若是再贸然催动内力,引得寒气发作,我可不会那么好心。”钟墨道。

“我可没求你,今晚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云梦初道。

钟墨闻言面色一暗,挑了挑眉道:“你别以为我没法子治你。”

“我知道你有法子,到时候你大不了袖手旁观,左右那寒气两个时辰便可自行退去,又要不了人的性命。”云梦初道。

钟墨冷哼一声,突然出手在对方身上点了几下。

云梦初猝不及防被封住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

“你给我解开,我又没说我要那么做。你以为我傻啊,寒气发作起来很冷的好不好。”云梦初道。

钟墨不为所动,道:“那方才在院子里舞剑的人是谁,白日里爬到房顶上冻僵了掉下来的又是谁?”

“你给我解开,我要撒尿。”云梦初道。

“当真?”钟墨问道。

“这种事哪有假的,你快给我解开。”云梦初道。

钟墨起身拎起云梦初跃到地面,然后扛着对方到了茅房,撩起对方的衣摆,又替对方脱了裤子,道:“尿吧。”

“你给我解开。”

“这不是解开了么?”

“我说的不是裤子。”

“……”

“那你帮我扶一下。”

“……”

“轻点,别捏……”

“你到底尿不尿?”

“我尿不出来。”

“……”

片刻后,钟墨扛着不知道尿没尿过的云梦初从茅房里出来,险些撞上了一脸尴尬的沈从之,从对方的表情来看,似乎已经在外头等了多时。

沈从之呵呵的干笑了两声,绕过两人去了茅房。

钟墨依旧一脸的波澜不惊,扛着一脸生无可恋的云梦初回房了。

钟墨干净利落的将云梦初脱得只剩里衣之后,将人塞到了被子里。然后他又取了帕子沾湿后为云梦初净了手和脸。

“看来你时常伺候人吧?这么手到擒来。”云梦初一脸揶揄的道。

“你再说话我便封了你的哑穴。”钟墨道。

云梦初只得噤声。

钟墨又取了床头搁着的药膏,仔细的涂在对方面颊上的伤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云梦初折腾了一天早已累的狠了,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钟墨悄悄挑开对方的衣领,检查了一下对方肩上的伤口,并没有看到血迹,想必沈家的伤药起到了作用,伤口多半已经愈合了。

钟墨安顿好了云梦初才回房睡觉,临走前为了防止云梦初半夜有事叫他听不见,他还特意将对方的门半开着没关。

夜色渐渐变淡,黎明前的最后一笼黑暗将退未退。

一个黑影翻墙而入,直奔沈从之所在的主屋而去。待到了门廊之外那黑影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不由退后了几步。

一侧的厢房半开着的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黑影握着手里的剑走近那门口侧耳听了听,屋内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他侧了侧身从半开着的门闪身进屋,发觉屋内一切如常,只有床上黑乎乎的似乎躺着个人。

黑影走近床前伸手晃了晃,对方丝毫没有反应。

可是屋内光线太暗他一时之间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于是只得俯身上去,可依旧没有看清。无奈之下,那人取出火折子打亮,然后举到床边,俯身上去想仔细端详一眼熟睡之人。

没想到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双手一用力抱住他的脖子便不撒手了。黑衣人一惊手里的火折子便掉了。他下意识的想攻击对方,奈何被人抱住头箍在身上的姿势实在是难以还手。

“你还点我穴道,睡得我全身没有一处不难受的。”云梦初抱着对方的脖子翻身将对方压在下头,死死的箍住对方的脑袋。

“你放开我,不然我可动手了。”那人怒气冲冲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