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百修传令叫人制作一面大旗,上书“诛杀伊策,匡扶正义。”竖在军中,好教城里城外的军士一眼便能瞧见,城里的人见了不打这失道之战,城外的军士见了勇气倍增。

各队军士各自去作准备,不到一个时辰,一千份传单交来,郝百修对须起笑道:“须兄,该你的骁骑营出马了。”

须起道:“郝兄弟有令,须起自当照办。”

郝百修也不客气,道:“你派二百名骑手,每人身揣五幅传单,分往八个方向去,遇到前来支援皇城的军队,便即送上。当面告之邪恶的伊策已经逃跑,希望他们加入我们这场匡扶正义的战争中来。”

须起道:“这个容易。”出营准备去了。

黄令道:“剩下的四千份由我的军士送入城中,郝兄,我接这个令吧。”

昌亚刚才听郝百修说“兵,失道而弱,得道而强;将,失道而拙,得道而工。”似乎在哪听过,仔细一想,原来是那部《塔王遗篇》上也有这种说法,只是自己一时不知道运用。一面后悔读书不懂运用,一面不禁佩服起郝百修的心智来。乌刚这时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昌亚连连点头。两人向六将军道:“我兄弟两个现有另一件事要去办理。”

路舟刚才已经听到昌亚说过有女眷被伊策所掳,便道:“愿你两个早日追回亲人。”

乌刚脱下盔甲,穿了便装,与昌亚出了营。等到天黑。跳入城中。去到一所大府的边上。乌刚带他跃上一棵樟树,见府墙内一个房中亮起了灯光。两人避开侍卫,到了窗下。

只听里面一个女人哭道:“我玉儿的消息你都不放在心上,这也算了,你难道连亲生的儿子也不牵挂了么?”

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却是压低了道:“你再多等些时日,我定会查实,请夫人放心。”昌亚听出这人就是聂召凤。六年前自己与好女躲在树洞中听过他的声音。

忽然那男的叫道:“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那女的道:“找不到玉儿,我也不想活了,你也别想自在。”竟是歇斯底里起来,原来那妇人情急之中向聂召耍泼发疯撕扯。

乌刚将窗户一推,跳了进去,聂召凤将夫人摔开,一掌劈了过来,乌刚与他对了一掌。聂召凤“咦”了一声,对乌刚的一掌似是颇为赞叹。昌亚跟着跳入。窗外已经有长剑递了进来,昌亚双手一挥一扬。听得外头惨叫两声,已经有人摔下楼。昌亚转身拿住那个妇人,原来是一位极美貌的女人,三十一二岁了,皮肤竟比好女还更白皙,心想难怪聂召凤会弃旧妻娶新妻。

聂召凤见妻子被制,一声长叹,道:“你们是什么人?”

乌刚道:“叫你的侍卫不要打扰我们的谈话,这也是为了你好。”

聂召凤无法,只得对外头道:“没有我的吩咐,五十丈之内不得有人。”

房上走廊上有人答道:“是。”便再无声音。

乌刚道:“我有三个家人被伊策所掳,要救得他们,需得聂太尉的帮忙,若得我一家团圆,当有重礼相谢。”

聂召凤道:“哼,胡言乱语,你的三个亲人,我可救不得,你想以这女人来要挟我,那也办不到。”呼地一掌击向乌刚,中途变作击向昌亚,昌亚以掌相迎,但聂如凤这一掌的掌力分散,竟是要打死那妇人。昌亚周身虽然布满真气,怎耐聂召凤的掌力太过强大,那妇人被震得口吐鲜血,说道:“好个你,好狠!”

昌亚不想他竟如此凶狠,喝道:“你还有人性么?”

聂召凤脸现阴鸷之色,双眼放着凶光,却若无其事道:“她整日价吵吵嚷嚷的,烦也烦死了,她不吵不闹的,我才静心如意。”

乌刚道:“聂太尉果然是个坚毅如铁之人,下手之间毫不犹豫。要你答应帮忙,原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