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思雨身材娇小,堪堪只到沈毓的肩头,她抬头与他对视:“大人,我去报国寺是为了游玩,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位姑娘也没有见过她说的荷包。后来虽有锦衣卫搜查,见我是女子,问了几句话就放了我出来,并没有拿走任何东西。”

沈毓没有说话,他那有如实质的目光还在罗思雨脸上逡巡。崔敏却沉不住气了,她一向骄矜跋扈惯,实在想不明白亲手将荷包塞到了罗思雨怀中,为何罗思雨就是不承认。

崔敏怒气勃发,竟然不顾沈毓正在问话,冲上来就要扭打罗思雨。罗思雨正背对着她,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

沈毓眉头一皱,长臂伸出,揽着罗思雨一闪,让崔敏扑了个空。崔敏没有抓到罗思雨不甘心,转身又要扑过来,已经被崇飞虎制住。

崇飞虎面无表情将崔敏交给刑部的人,崔敏头发散乱:“表哥,我要撕了她的嘴!她明明拿了荷包,却不承认,这是要逼死母亲!你快让她招认啊!”

崇飞虎的目光移到了罗思雨脸上,只见她脸色苍白,显然已经被吓坏了,身在沈毓怀中而不自知。

他迅速走上前,将罗思雨拉到了自己身后,抱歉的说道:“沈大人,我可以为思雨作保,还请你定夺!”

崔敏呆住,随即哭了起来:“表哥,你竟然要为那贱人作保……”她剩下的话没有来得及出口,高主事见闹得不像样,示意手下堵住了崔敏的嘴。

大家都看向沈毓,沈毓却饶有兴趣的看着崇飞虎,都是男人,沈毓大约明白了崇飞虎的心思,他了然一笑:“高主事,既然无凭据证明荷包的存在,那么就将崔敏送回帝都吧。想必她也是忧心家人,这才出此下策,攀扯旁人。”

高主事早就被崔敏吵嚷得无比尴尬,沈毓给这件事定了性,他才松了一口气,向沈毓和崇飞虎告别后带着人迅速离去。崔敏怨毒的瞪着罗思雨,恨不得在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罗思雨没有注意她,比起大喊大叫的崔敏,沈毓更像是一条毒蛇,她突然明白为何沈毓只轻飘飘问她一句,发生在罗府那一场大火,想必就是此人所为。他已经搜过了罗家,一无所获。

茶楼一下子清净了好多,崇飞虎一动不动护在罗思雨身前,沈毓用折扇轻轻敲击着桌面,“崇将军不要如此紧张,这件事情罗姑娘是被无辜牵扯,你只管带了她去,凡事有我。”

崇飞虎依言谢过沈毓,带着罗思雨离去。

沈毓的眼睛一直盯着罗思雨的背影,直到她拐下了楼梯。一个白衣秀士从沈毓身后走出,他不解开口:“这崇飞虎疯了不成?竟然不顾自家亲戚,却为一个外人作保?”

沈毓笑了起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个小姑娘天生媚骨,崇飞虎已经被迷住了,他自然要护着自己的女人。”

白衣秀士吃惊道:“崇飞虎也算是个英雄,怎地这样糊涂?”

沈毓笑容渐冷:“他才不糊涂,护着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何必与他那个不知所谓的姨母搅在一处?他正是要借此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