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哲醒来时,睁眼看见的便是被血污打脏的笼子,以及外面观众们的欢呼声。

高大粗壮的汉子拉开铁门,抓着他的衣服,全然无视他的挣扎,轻松的将他提起,扔到了场上。

铭哲倒在场上,狼狈而惊恐的爬了起来。

他的对面站着一个柔弱的少年,大约十四五岁,他的眼睛睁得极大,看上去狰狞而恐怖,手中握着把刀,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站在高台上的女人拿着话筒,语调热情欢快的介绍着铭哲与少年的情况,并复述了一遍规则,然后她喊了开始。

铭哲恐惧慌乱的站了起来,高高的观众席上,穿着体面高贵的男男女女欢呼着,似乎他们在看的不是什么杀戮争斗,而是什么竞技比赛。

就在铭哲还颤抖慌乱时,他的对面,拿着刀的少年,如同被逼入绝路的幼兽般嘶声大喊着,持刀冲了过来刺向了他。

然后画面一黑。

第一集完几个字浮上了屏幕。

赛锦程愣一下,然后又愣了一下,最后靠字开始连续不断的疯狂刷屏,断在这里,竟然给他断在这里,导演,他想约你出来谈谈人生!

不过导演他明显是见不到的,于是他只能找点其他办法发泄心情,所以他果断登上影视栏目的交流网,然后立刻就看见了《十五区》的相关帖子。

帖子里的发言,主要可以分为这三类,一类是第一集断到这里不幸福!一类是分析剧情预测后续走向,还有一类就是花痴凤翰音也就是泣浩歌的了。

泣浩歌这个名字赛锦程听过几次,但没注意,现在注意到扮演凤翰音的是泣浩歌,他立刻就开始搜泣浩歌的介绍和图片了。

介绍什么的先不管,只冲那张脸,塞锦程就觉得这个明星可以继续关注了。

人类大多是外貌协会,有着这么张脸的泣浩歌要红,确实很容易,只是同是也因为这么张脸的原因,从当初的《囚鬼之宅》开始,花瓶说就坚持不懈往他身上跑。

而且只是单纯的无比肤浅的喜欢泣浩歌的脸的粉丝们,其实有不少都相当不友好,分分钟粉转黑无压力的不在少数,于是刚刚开播了一集,网上关于泣浩歌的演技和脸蛋还有是否有金主一说,又开始掐起来了,而且还掐得颇为轰轰烈烈,最后连几家很正规的实体新闻都对这事有了点评。

虽然《十五区》的投资很有规模,里面也多是些实力派的老戏骨,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天王巨星,而且两个主角又是只拍过一部戏的新人,刚刚播了这么几集,就热闹成这样,史导觉得也真的是醉了。

杜天骄比他还醉,泣浩歌自带吸粉功能他理解,毕竟有那么张脸,要讨人喜欢还是很容易的,但这个吸黑功能为什么也要天生自带,明明什么出格举动都没做,就能让粉和黑掐成这样,还在掐的过程中不断的卷得其他路人们或粉或黑的加入进来,其加入进来的粉和黑的数量还能是差不多的,这绝对也是娱乐圈的一景了。

其他谁家旗下粉黑掐起来了,不是掐久了就会让路人们心生厌烦的对艺人印象不好啊!就泣浩歌家能掐出这种路人一半转黑一半转粉,而且大家还兴致勃勃的继续掐,谁也没觉得厌烦了这个话题,这画风也未免太过清奇了,完全理解不能。

而景涧深扮演的铭哲,虽然没有泣浩歌扮演的凤翰音那样高的关注力,但其实也拉了不少粉,而且比泣浩歌好的是,景涧深的粉的数量,在新人艺人里估计只比泣浩歌少些,但他的黑的数量,连泣浩歌的黑子们的四分之一都占不到。

剧中,在第一场战斗里,铭哲因为好歹是个成年人,在对面少年拿着刀慌乱恐惧的乱挥着冲过来时,以手臂被划伤为代价,打晕了少年,但他下不了杀手。

于是解说员语调轻快调笑的将决定权交于了观众,观众们就开始竞价,最后少年被一位中年男人拍到手上,中年男人笑说他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一型的,不过他家的几条爱犬最近到了发|情期。

之后的镜头拍到了几条狗向少年走去的场景,然后镜头没有继续拍下去,而是转移到了铭哲的脸上。

铭哲的眼神空洞茫然,似乎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他猛的转过了身,他的右手捂住受伤的左手,手臂开始颤抖,背景音是少年尖锐惨烈得变调的惨叫声,铭哲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低着头,镜头拍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肢体动作中体会他的心情。

电视剧杂志《看剧》中的编辑就对此点评过“景涧深实在是一个相当聪明的艺人,他的外貌太阴柔,肤色也有些过分苍白,天生自带三分邪气,就算化妆师已经努力遮掩了,但也仍旧显得不够合适,比起演铭哲这样一个普通人,他更适合去演毁灭世界的大反派。所以遇到这种需要体现他的惊恐无助的场景时,景涧深就主动掩住了他的面容,将观众们的注意力拉到他单薄纤瘦的身体做出的肢体动作上,以此来展现他的脆弱恐慌。”

第一场战斗结束后,铭哲的处境更加糟糕了,他不想落到那般地步,所以绝不想输,若输了,他宁可自杀也不愿落到那个少年那般的结局。

景涧深跟斗艳场中的其他人有很明显的不同,他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少爷,这已经够让他被排斥的了,偏巧还有他哥哥曾经点过的一个奴隶,认出了他,于是其他奴隶们得知了他曾经的铭家少爷的身份,对他越加欺辱殴打了起来。

然后是他第一次见到泣浩歌扮演的凤翰音的场景。

那个冷傲强大的男人从笼中走出,相比起对面那个身上有着块头颇大的肌肉的男人,以他的身形明明该显得弱势许多,但事实却是,他显得强大到无人能敌,而对面那个身形上远胜与他的男人浑身紧绷,透着掩饰不住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