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看着身边人那小女儿的娇态,仍旧狠心地想让她看清獯实,装作疑惑地又是问道:“我看那十一殿下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迟迟都没有娶正妃呢,若是寻常的皇子,想来这年纪孩子都应该要有了,可殿下身边似乎连侍妾都没有呢?”

“阿芙”听着阿芙这般问,面色顿时晦暗了许多,勉强扯起一抹笑回道:“我遇到公子的时候他不过也才十三、四岁的年纪,侍妾在原来的皇子府里倒是也有几个的,因为皇子的婚事都是要皇上做主,不能自行婚配,本来若是殿下她没有被派去吴国当质子,那倒也是有许多大官想要皇上赐婚自家的千金给殿下的,可是皇上一决定要把殿下派去吴国当质子,那可是生死未卜的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殿下的婚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现在殿下又回来了,想来离他大婚的日子也应该不远了吧……”

阿芙看她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便立刻又加了一把火说道:“殿下他终究是皇子,自然是会娶一个大家闺秀的,而且依我看啊,咱们殿下是那种有宏图大志的人,虽然前些日子有些时运不济,但他现在既然已经回看金国,自然是要大展拳脚的,如果他能娶一个对他未来有帮助的皇子妃,那就真是如虎添翼了。

“是啊,阿雅姐姐说的没错,像殿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甘于平淡呢。”“阿芙”在白翎羽身边待了这么久,对他多少是有些了解的,自然就知晓阿芙所说的话句句都是事实,可她的心还是会疼…只是她这般身份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能陪在殿下身边呢。

阿芙看着身边女子的神情越来越恍惚,还透出出一丝难以压抑的痛苦,知晓妯的话已经在“阿芙”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就等着生根发芽了,便又状似无意地询问道:“我听说阿芙妹妹在殿下身边服侍好多年了,不知妹妹是哪里人呢?”

“阿芙”还兀自沉浸在悲伤中,听到阿芙忽然这般询问…便有些恹恹地回道:“我以前出过一些意外,十一岁之前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但后来无意中记起过一个名字,殿下怜我孤苦伶仃,便用这个名字帮我查访了一下,后来才知道,原来我并不是金国人,而是从吴国来的…只是殿下说我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虽然我也是有些伤心难过,但我对他们的记忆也实在模糊,这世上我再也没有什么亲人,只想一心服侍好殿下,我就心满意足了。”

真是一个小姑娘…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那么傻,明明知道自己跟那个男人是没有可能的,还这么死心塌地地要陪在她身边,不知道该说她深情好,还是蠢好,阿芙在心中颇为恨铁不成钢地想着,嘴上仍旧不死心地继续问道:“那难道你就不想回自己的家乡看看?或许还有其他一些亲人还活着也说不定啊。”

“阿芙”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回道:“若是那一天殿下让我离开,或许我会考虑去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看看…只是我对那里已经没有了记忆…那里对我来说几乎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再说我的父母也俱已经离世了,所以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想我是不会去吴国的。”

阿芙这下完全气馁了…果然不靠那白翎羽要把这小妮子拐走的可能性近乎为零啊,但面上却也一点没有表现出来,依旧笑着说道:“阿芙妹妹果然对殿下忠心啊,只是你也老大不小了,总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咱们做女子的,总是要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的,妹妹虽然没了父母,但也可以与夫君孩子再组成一个家啊。”

“这个………………我倒是没想过。”“阿芙”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这些年眼里心里就只有殿下,那里还看得到其他男子啊,自然没想过嫁人生子了。

“我看妹妹也该想想了,咱们女子的青春也就那么几年,荒废了可就回不来了,而且妹妹你还这么漂亮,定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阿芙继续循循善诱着,只要让那“阿芙”打消对白翎羽的念想,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阿芙”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对着阿芙莞尔一笑道:“谢谢妹妹的好意,我会考虑的,时候也不早了,我一个人守在这儿就行了,你到里间去小睡一会儿吧。”

阿芙这时候却是看不清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了,但她知晓自己再说下去只会`徒增她的怀疑,也便笑着应了,往里头走去,心中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阿芙”的事情可慢慢来,反正她在这汴京还是要待几天的,到时候再说吧。

许是因为晚上说了太多话,阿芙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且一觉睡到大天亮,起床之后,她自然还是立马要去伺候白翎羽,毕竟她此刻的身份可是某人贴身侍婢。

阿芙到了白翎羽房间的时候,他已经起来了,“阿芙”和另几个丫鬟正在伺候她洗漱穿衣,她倒是一点没有工作懈怠的自觉,很是厚脸皮地加入到了众丫鬟的行列中,白翎羽自然也没有责罚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会儿,那眼神让阿芙甚是恼火,十分想罢工不干。

待到白翎羽穿戴妥当,他便挥退了众丫鬟,独独留下了阿芙,“阿芙”自是也跟着其他几人退下,以为那白翎羽是要责骂阿芙,便颇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