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言当然还没有正式上岗,但他却已经在履行这个职业的职责和义务了,阿芙走进御凌殿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李墨言紧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一堆奏折。

阿芙微笑着走到他的身边,凑过去看了看他手上的折子,调侃地说道:“哥哥可真是励精图治啊,我听外头伺候的人说你连午饭都没用,看了一上午的折子了,哥哥即使体魄强健,远超于常人,但饭总也是得吃得吧。”

李墨言放下奏折,笑着将阿芙搂如怀中,在她耳边问道:“阿芙这是在关心我吗,哥哥实在是很感动啊。”

阿芙勾着李墨言的脖子,娇媚一笑道:“我是怕万一哥哥累病了,那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免不得都要落到我头上,那样辛苦地便是我了,哥哥也不忍心看阿芙辛苦的吧。”

“阿芙真是好算计,哥哥自然是不舍得的。”李墨言有些疲倦地向后靠去,似是不想继续与阿芙调笑,将他方才看的那奏折拿给阿芙,示意她看看。

阿芙接过那奏折,静下心来看了看折子,越看也越是心惊,颇有些无奈地抬起头来与李墨言说道:“哥哥,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才刚摆平了这边,那边却又出事了,就不知那齐王是怎么知晓那件事的呢。”

“这世上终归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当初掩饰地再好,也不一定就没有被挖出来的一日,不过还好齐王的封地离郾城甚远,那消息一时半会儿也传不过来,咱们倒是还有时间先发制人。”李墨言一手托着腮,微微感叹道。

“齐王的兵力可不弱,这奏折上写着最少也有五万精兵,看他这些年竟能在封地养那么多的兵,也着实是不简单啊,我看过你给我的资料…还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呢。”阿芙放下奏折,面色越发凝重起来。

“齐王虽没那本事,但他的大儿子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了,据说近几年他一直在帮他父亲招徕人才…上位者最重用人之术,想来若是没有极大的把握,齐王也不可能贸然起事的。”李墨言似是十分了解齐王那边的情况,与阿芙解释道。

阿芙了然地点了点头,便又问道:“那哥哥是打算立即出兵镇压他们吗,可是郾城的兵力似乎不足啊,满打满算最多也就凑个平手…若是将这些兵全派出去,那郾城可就成个空壳子了,万一有人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咱们可就光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我自然是知晓的,所以我也正为这事头疼呢,还有一样,这若是要打…军饷也是必少不了的,可国库现在这般模样,哪还有钱够咱们打仗啊。”李墨言摸了摸额头…当真十分苦恼的模样。

阿芙微微思忖了一番,没有说话,其实她倒是知道一个秘密的兵力,但那是她最后的筹码,不到万不得已她使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历史上倒也不是没有以少胜多的例子,咱们用少一点的兵力,也不一定就不能打胜齐王的兵吧。”阿芙颇为乐观地说道。

李墨言闻言,斜睨着阿芙,轻笑一声道:“我倒是忘了,阿芙似是在用兵之道上头也颇有些见解呢…我在封城抗击金兵那会儿,可是听了许多阿芙的主意,才能打赢了那么多场战役,听阿芙这般说,应该还有许多本领没有发挥出来呢。”

阿芙微微一讪,她这也不过就是借鉴了古人的智慧…真让她打仗,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便推说道:“哪有哥哥你说的那么厉害,不过就是些小把戏罢了,上不了台面的,哥哥您才是有真本事的呢。”

“阿芙又谦虚了,其实我一直挺奇怪的,阿芙明明就是一乞儿出生,为何会懂得那么多寻常人都不会知晓的事情呢,阿芙能否帮哥哥我解解惑呢?”李墨言的右眼微微挑起,饶有兴趣地询问道。

“不过都是从书中看到的,哪里是阿芙自己的本事,哥哥想多了,阿芙不过就是个顶普通的小妇人。”阿芙抿嘴笑了笑,低垂了眼帘,掩藏了眸子几许不安的情绪。

“看来阿芙就是悟性高,能从一样的书中读出与旁人不一样的东西来,这也算是天赋异禀吧。”李墨言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又淡淡地夸赞了几句,但阿芙感受着他那含笑的眼神看到自己身上,总是有种被看透的感觉,不过她也不害怕,她懂得越多,不是就能更好地帮助他吗,她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又有何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