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见她回来不耐烦但依旧绅士的打发走又一个没创意的投资,揽着妻子的腰进入舞池:“笑的这么开心,有什么开心的事?”

“没有啊。”施文颜的胳膊揽住他的脖子,痴迷的看着他:“就是看到你觉得心情非常好。”

华青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甜言蜜语。”

施文颜歪着头俏皮的看着他:“那你爱听吗?”

华青抵着她的额头:“爱,想听一辈子。”

施文颜娇嗔道:“美得你。”

朱世华端着酒杯走向庄严老吕,挺直的背脊顿时萎靡下来:“累死我了,谢谢两位捧场,我就不干了,你们随意。”说着看眼不远处,拍拍庄严大家肩:“佩服,能让他对嫂子也这么听话,这小子一定从心里敬佩大哥!”

“这是咱庄总御下有方。”

庄严见苏安宁突然笑了,申清儿不知道说着什么,但孟子曰茫然的表情绝对取悦了这位‘吕夫人’,庄严突然喊道:“安宁!”

安宁看过去。

“来。”

庄严对世华道:“不好意思,肃肃有点不舒服,你嫂子又有身孕,包汤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我先带她回去了,改天给老爷子再补一份礼。”

“庄哥说的哪里话,嫂子和肃肃情况特殊应该的,我送你。”

“不用,你们忙,免得惊动老爷子。”

庄严带着家人前一刻离开。

孟子曰后脚便从后门走了。

“少爷去哪?”

孟子曰脑海里想着刚才抱着六六的手感,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大明路那边。”

冯山诡异的回过头开心,正常人都不改是现在的这个反映吧,毕竟——你喜欢的人有问题,人家现在还跟着老公走了,你乐和什么?

有钱人的世界完全不能理解!

送完肃肃,已经接近凌晨,距离他们的家只有五分钟车程:“去家里睡吧,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就是郭嫂不在,新来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末了又补充一句:“包汤看见你一定很高兴,放心他不会误会什么的。”

苏安宁捏着手里的安全带看着他:“你说的话——”

庄严脸色十分平静:“宣布离婚的事?恩,记得呢,离婚后我也有好处,可以光明正的有女朋友了不是吗?”

苏安宁跟着他笑了:“恩。”

庄严突然侧过身抱抱她随机松开,仿佛动作中没有参杂任何多余的情绪:“走吧。”庄严发动车子。

苏安宁猝不及防,过后也没了询问的必要。

安宁转过头,看着灯光不断倒退的窗外,透过车窗玻璃模糊闪现的光亮是庄严开车的样子,严肃的、认真的,在她唠叨了三年,他的车速、驾驶技术、包括车身的稳定性,都符合她坐车的标准。

甚至这个男人的行为、爱好、状态、生活细节都是不断磨合后她现在满意的样子;

他个人的发型、品位,袜子的颜色,指甲的长度,前戏的深浅,被吼了后不敢言语的神态,说‘对不起’时的语气,忍辱负重时候可爱的性格,都是她们一点一滴在生活塑造而成的。

如今这位完美的,符合她所有生活标准的男人,就这样离开了。

安宁看着看着竟然真有些后悔了,甚至不理解当时自己为什么那么坚持离婚,认为离婚是解决那些问题的唯一途径。

其实生活、日子、再婚姻渐渐老去的我们,只要不是丧心病狂的问题,跟那些三啊四啊的有什么关系!

婚姻之中在乎的东西,在婚姻后,就像横着河流中的一棵树,你不理它冲冲也就走了。

安宁为此刻这一想法惊的恍惚,她现在竟然在质疑她以前坚信的婚姻观,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她竟在离开婚姻后,觉得那些个该死的曾经绝对不能忍受的三呀四呀的连尘埃都不是,重要的是生活,是两个人都想维系婚姻的诚意,而庄严无疑很有这个诚意。

苏安宁快速让自己冷静,不能想,绝对是空间和时间的问题是夜太深的问题,绝对不承认是自己这个人心思浅薄,记吃不记打,遗忘速度过快。

苏安宁深吸一口气:婚已经离了,懒得去复。

庄严忙前忙后的给她换床单:“小郭天天都有打扫你知道的,窗户也有通风不会有你不喜欢的味道,我给你换了主卧的被褥都是你用习惯的,也不会让你长疹子,你要是还觉得不好,可以睡主卧,但想想你也不会去。”

庄严前前后后给她铺拉整齐,又给她倒了一杯牛奶:“有事打我电话,上去睡了。”

苏安宁开着空调带着被子躺在客房里,可能没有女主人、庄严又一如既往的原因,她竟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好像她和他吵了架,她赖在客房里,他也是这样替她收拾一番,明明觉得她很无理取闹,却也不敢有怨言。

庄严睡在主卧想着刚才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冷静的永远不搭把手的看着他铺床的样子,好像每次生气后板着脸却还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服务的样子。

安宁这个人生气的时候不会让你觉得无从下手去哄,她只会在你不哄她的时候才会非常生气。

庄严翻过身,可能因为她就睡在隔壁,可能这个家里有她的气息,庄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失眠,相反很快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