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这是蜀葵,这是天竺,还有那个是美人蕉……”

白夏在这里住下,跟邢森说的一样,这里除了邢宣誉以外,就剩下照顾他们的佣人。

邢宣誉平日里睡的多,醒了也会来花房摆弄花草。

这邢森对他三叔倒是好得很,这花房弄得繁花锦簇,有模有样。

听佣人说,这一年四季都会换不同的花,凋零落败了的花都会被第一时间搬走。

白夏不过是想出来透透气,看到邢宣誉在花房内转悠,她就不自觉的走过来了。

有一阵淡淡的桂花香,这院子里还种植着桂花树。

风一吹,空气中自会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偶有片片花瓣凋落,随着徐徐清风落下,簇簇白花掉落,倒也好看。

邢宣誉看到她来了,顿时就来了精神,拉着她,跟她介绍着花的种类。

见她不怎么感兴趣,邢宣誉反倒笑得更加开心了,“你过去就不爱这些东西,也见不得我摆弄这种东西,我拉着你来看,你都是一脸的敷衍。”

“你说你这么多名花不爱,偏就喜欢随处可见的桂花树。”

……

原来,是因为韩惜媛喜欢桂花树,所以园子外围才种植了这么多的桂花树。

“当初你也说金秋桂花时节,你会回来的,可你到底还是违约了,你没回来。”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等了你这么久,终是将你等回来了。”

“……”她并不是囡囡,不过她很羡慕囡囡就是了。

邢宣誉说话颠三倒四的,想起什么就说什么,白夏听得也认真。

明明是座上客,偏偏认真的跟局中人一样深深沦陷。

她在这住了小半个星期,每天都会去陪陪邢宣誉。

与其说是陪他,倒不如说是为了排遣寂寞,让他作陪。

空闲下来,总是会胡思乱想。

想来想去,也理不清个头绪,反倒越来越乱,还不如抛之脑后,图个清静自在。

白夏是感谢邢森的,要不是他,她这辈子都不一定见得到自己的孩子。

法律这种东西,向来都是有钱人的玩意儿。

她耗不起,也输不起。

陆家家大业大,她委实斗不起。

一个星期前,邢森将她的孩子带回来了。

带回来的是老幺,性子活泼些,那天孩子醒过来后,似乎是认出了她,倒是没有再哭闹过,乖巧的让她心酸。

白夏想了很久,才给他取了名字。

姓白,名沉之。

沉淀了那不可言喻的心思,也让那段过去随着年月流逝渐渐沉沦。

小名叫嘟嘟,邢宣誉对嘟嘟也很感兴趣。

知道家里多了个小孩儿,邢宣誉常常会逗着嘟嘟玩儿。

邢森也偶尔会过来,来的时候必定会带些给婴孩用品。

她常常看到邢森在摇篮边逗嘟嘟的时候,总会出神。

会将眼前的人错认成陆衍北,一想到他,白夏总忍不住心口泛起苦涩。

她从没想过陆衍北会做得这么绝,她坐月子的那段时间,白夏还以为陆衍北好歹还有几分良心,不会跟她抢孩子。

这事实摊开在眼前,打了她一巴掌。

他不旦做得出,还做的非常绝情。

连孩子都不让她见,不管她是不是站在外边等着,陆衍北都没心软过。

白夏也想念老大,也想抱抱他。

一想到他现在还在陆家,以后会叫其他女人妈妈,白夏就无法忍受。

她的孩子,为什么要叫其他人妈妈?

如果不是身边还有嘟嘟在,她想自己可能快撑不下去了。

在邢宣誉这儿住着,白夏几乎都快要忘了她当初跟陆衍北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夜里,沉沉夜色凉如水。

白夏生怕孩子会被抢走,就连睡觉都是规规矩矩的侧躺着,孩子就睡在她身边。

梦里,她只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会叫人了,也会跑了。

她欣喜之余,想上前去抱抱他们。

两孩子却穿过了她,径直朝前跑去,扑到了其他女人身上,叫别人妈妈。

额上渗着一层薄汗,眉心紧蹙。

噩梦惊醒,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惊恐不安的心,在看到身边还沉睡着的嘟嘟时,才落了地,长长松了口气。

这悬着的心才将将落了地,不消片刻,又提了起来。

白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呛鼻烟味儿,爬起了身。

将孩子抱起来后,踱步出去。

拉开门,看到屋内起了火,白夏顿时慌了。

抱着孩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火势燃的快,慌乱之下,她只能将孩子先抱出去。

早前睡在外房的花匠就是起夜上厕所,看到屋子起了火,才忙报了警叫消防。

“邢老先生呢?”

“我…我不知道,我只看到您跑出来了。”

平时邢宣誉就睡得比较沉,因为会服用药物,这会儿估计怕是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