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白夏拉拢了外套,掀眸,看她一脸泪痕,黑眸微滞。

微凉的指尖拂去滚烫的泪珠,他问,“怎么哭了?受欺负了还是受委屈了?”

陆衍北也不知道在楼下等了多久,鼻尖都被寒风吹着冻的泛红。

“就是受欺负了。”

“嗯?”尾音微扬,他等着白夏的下文。

冷不丁被白夏紧紧抱住,他还觉得诧异。

夹杂着浓浓鼻音的话从怀中传出,“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为什么连电话都打不通?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很着急!”

“抱歉,我手机坏了。”他没撒谎,那天给她发了消息后,随手放到了桌上,袁浩倒水的时候笨手笨脚将水淋到了手机上。

恰好当时白夏的消息发过来,手机淋了水加上强制性运行导致手机零件烧毁了,无法开机。

“那你也可以借袁浩的手机,或者其他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啊!”

刚落地的陆衍北还没来得及回家就急匆匆的过来了,就是想接白夏回家。

分开了一个多星期,他是很想白夏。

现在听到小妻子的抱怨,他无奈道,“当时要登机了,你也知道搭乘飞机的时候,手机是必须要关掉的,避免飞行时被干扰。”

“……”

“我坐了一天飞机,一回来就来找你,能不能看在我舟车劳顿甚是辛苦的份上,原谅我没有来得及及时跟你报备的错误,嗯?”

白夏在他胸口蹭了蹭,浮躁不安了一整天的心才终于回归了原位。

她用力抱了抱陆衍北,“还好你没事。”

“嗯?陆太太这话何解?”

“没什么。”她从陆衍北怀中退出了身来,满脸泪痕,“以后去哪儿记得跟我打个电话报平安,好让我知道你没事。”

“好。”他虽然不清楚白夏这会儿是怎么了,不过这么几天不见,他发现自己确实是很想念自己的小妻子,所以当她扑进怀里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想再去多想了,只想好好抱一抱她,以慰相思之苦。

“陆衍北。”

牵着她往回走的时候,白夏双手用力握住了他冰凉的大手,“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

陆衍北弯唇温柔浅笑,反手将瘦弱纤细的小手紧紧包裹住,“怎么了?才一个星期不见,陆太太好像更爱撒娇了。”

“是不是发现我走了以后,了无生趣,很孤单?”

“嗯。”

他一怔,侧眸看了一眼低着头情绪不高的白夏一眼,微微挑眉。

怪了,平时陆太太可不是这个样子,一般他开口调侃这种话时,她都活力十足的反驳自己,要么不冷不热的反口轻讽几句。

莫不是小别胜新婚,他出差了一个多星期,他们家陆太太反而看清楚了她心中的真实意愿,考虑清楚了自己的重要性?

不管是哪种,对他来说,似乎都是好事儿。

陆太太能够意识到她自己心中所想,这说明,离他完完全全占据陆太太生命的那一天不远了。

这几个月婚房装修好了,在他出差的这段时间,白夏就拎包入住到了婚房,连带着陆衍北的东西一并打包了过来。

她提前跟陆衍北报备过,所以他也知道白夏搬到婚房来了。

从婚房到杂志社的距离不算远,撑死十五分钟就能到家,脚程快的话,五到十分钟就能到家。

白夏趁着陆衍北去洗澡,刻意去熬了姜汤。

等到他出来,就将姜汤端给了他。

“趁热喝了,散散寒免得感冒了。”

陆衍北坐下后,接过了碗乖乖喝了两口。

一直坐在他身边的白夏,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不直接上来找我?干嘛要在楼下等?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我怕我上去找你,你会正好下来,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心弦蓦地颤动,她咬着下唇,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真蠢。”

“没关系,在陆太太面前蠢一点,你才会多心疼一点。”

还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卑微的讨好过,也从来没有人会顶着寒风在初冬夜晚等着她下班,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从前,单君遇别说是来接她下班了,就连她夜不归宿,单君遇也不会打个电话来慰问一句。

陆衍北他为自己做了太多,那些不符合他身份,不符合他年纪的蠢事,他一桩一件的都为自己去尝试过。

做了这么多,也只是想让自己多心疼他一点。

她又何德何能,有生之年,能遇见这么好的人。

“陆太太,你今晚好像很不对劲。”

是不对劲,她快被吓死了。

从知道巴黎那边发生了恐怖袭击开始,她的一颗心都记挂在陆衍北身上,生怕他也会成为那些不幸的遇难者中的其中一员。

惶惶无措,只有傻等着,祈祷着。

那种懦弱无能的感觉太让人煎熬,他离开了,白夏才意识到,原来有些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渗透进了她寡淡无奇的生活。

主动倾身上前,吻住了薄唇。

她不得其法,只是偷偷的用舌头舔了舔他唇瓣,这一舔,让陆衍北身子彻底紧绷起来。

素白的小手主动缠绕上了他脖子,沿着胸膛轻抚,解开了他睡衣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