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敢说实话,敢把别人做的不好的事情都写进史书中,弥衡似笑非笑的看着荀悦,好像在说“你敢这么做吗?”

荀悦后悔不迭,本来是出于好心,反倒把自己弄的尴尬不已,曹操做的那些坏事,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写进书中,曹操杀边让,在徐州屠城…明明张绣已经归降,硬是强行霸占了张绣之婶…这些事情,荀悦都知道,但是他也只能假装糊涂。

荀悦碰了钉子,干脆闭口不语。

堂中的气氛再次冷静了下来,曹操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没想到自己花费心思请来了这么多人,竟然被一个弥衡奚落的都垂头叹气,一个个纷纷败下阵来。

弥衡的口才和机智,大大出乎曹操的预料。

曹操一再压制心火,再一次装出大度的态度问道“不知正平可愿为我效力?”

弥衡冷笑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我弥正平不保你这污秽之人、阉宦之后。”

弥衡彻底豁出去了,连曹操平生最忌讳的他都骂了出来。

“既然你不愿保我,想必是想入朝为官,做一代良臣?”

弥衡用鼻子哼了一声“现在朝党之上所谓的忠良之臣,不过是古之所谓的民贼罢了,不做也罢。”

曹操也算是仁至义尽,但也架不住弥衡一次次的不断挑衅,杀了他影响太坏,将他赶走似乎也不妥,给他官他又不当,曹操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孔融见这位老朋友一再顶撞曹操,眼看着曹操就要吹胡子瞪眼宰人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孔融站起身来,指着弥衡笑骂道“弥正平,你好大的胆子,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你以为你是谁,竟然对曹公如此说话。”

繁钦善于察言观色,见曹操脸色铁青,已然动了真怒,只是不便发作,繁钦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起身道“在下久闻弥正平善于击鼓,眼下幕府正缺一个鼓吏,主公以为如何?”

敲鼓是令人耻笑的下作营生,尤其是让一个名士去抛头露面给人敲鼓,更是莫大的耻辱,繁钦的主意,让曹操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当即点点头。

“好吧,昔日蔡伯喈出仕之前,以抚琴之技名扬天下,正平若能击鼓成名,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明知道曹操是有意羞辱自己,弥衡倒也坦然接受“承蒙曹公厚爱,授我如此重任,正平自当竭尽所能,不让曹公失望。”

说完,弥衡转身就走,理都不理在座的众人。

傲然而来,傲然而去,等他走了很久,在座的这些人依旧还在回味刚才弥衡羞辱他们的话语,不管是谁,心情都萎靡不振,即便是久经狂风大浪的曹操,也不例外。

曹操狠狠的瞪了孔融一眼,这都是孔融给他招来的麻烦。

曹操厉声喝道“文举兄,天下未定,狼烟四起,我实在没有功夫搭理你的那些朋友,烦劳你以后少给我找这样的麻烦。”

许都发生的事情,不到一日,就传到了洛阳。

赵云此刻正焦急的守在蔡琰的房门外,正期盼着自己第一个孩子的降生,随着一阵嘹亮的啼哭声,瓜熟蒂落,婴儿顺利诞下。

“二哥,是男孩,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