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颐宫中,傅绮姝坐在殿里以泪洗面,傅绮筝陪在傅绮姝身边,怎么劝都劝不住,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出了这事着实让人愤懑。∏∈,

“王妃是有身孕之人,不能哭啊。”年锦安劝道。

傅绮姝连连啜泣:“有身孕的又何止我一个,现在谁还管我们母子的死活,到头来我竟不如一个贱婢。”

在傅绮筝眼中长姐傅绮姝打小生性要强,行事风风火火无所畏惧,何曾在她面前落过泪,如今哭成这样,便知她应是心如刀绞。

傅绮筝皱眉道:“姐姐别说气话,没人能与姐姐和姐姐腹中的孩子相比。”

“筝儿,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呀,祈洵竟要如此对我。”傅绮姝抱住妹妹,哭得愈加厉害了。

“姐姐。”傅绮筝心下亦是难受,姐妹同心,不禁也润了眼眸。

傅吟微站在一边看了许久,忍不住说道:“绮姝姐姐心里要是还难受的话,就想想绮筝姐姐吧,裕亲王只纳个妾而已,总好过这里三宫六院嫔妃无数,而且明年又是大选了。”

水雾急道:“吟微小姐怎么能这样说呢?”

傅吟微低下头支吾道:“我也只是就事论事。”

傅绮姝似听进去了,只觉与傅绮筝同病相怜,松开傅绮筝,望着她泪眼离乱:“妹妹,姐姐如今才知道你心里的委屈。”

傅绮筝沉下眸子,静默不语。宫里就是如此,谈不上委屈,但这其中的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祈洵是否真的要纳那贱婢为侧妃?”傅绮姝心绪平复了些,抹了抹眼泪。

傅绮筝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言道:“裕亲王已向皇上奏请过了,要立孙云儿为侧妃。”

傅绮姝泪痕未干,扬唇自嘲道:“那事到如今,我是不是只有认命了?”

傅绮筝抬头看着傅绮姝。神色肃然:“姐姐是嫡妃,姐姐的嫡子将承袭王爵,这才是姐姐和腹中孩子的命。”

“也不知那狐媚子使了什么招数。迷得祈洵神魂颠倒,谁的话都听不进了,她要是进了府,以后还得了。不得骑到我头上来?”

“姐姐大可放心。她还没那个胆子。”傅绮筝淡淡道,虽一直不怎么喜欢云儿那丫头,但也料想她并非嚣张之人,应不至于如傅绮姝说的那样仗势欺人。

这事的原委傅绮筝尚不得知,其中的一干人等也只见了毫不知情的傅绮姝,至于另外两人,傅绮筝是拿裕亲王无可奈何了,不过孙云儿。倒是可以见一见,亦可叙叙这最后的主仆情分。

傅绮筝登上阙楼。凭栏远眺,这世间的悲欢没有定数,她曾羡慕姐姐这么多年来得裕王一心一意相待,却没想到头来成了这样的局面,只叹世事无常,正如这天上的风云莫测,说变就变。

“还在为那事忧心?”元帝站在傅绮筝身旁问道。

傅绮筝凝眸喟然:“蒙受此辱的可是臣妾的亲姐姐啊,臣妾如何能释怀。”沉默了良久,又不禁苦笑道,“为什么偏偏是傅府的丫鬟,还是臣妾的侍婢。”

元帝看着傅绮筝道:“朕可以驳回裕王所奏。”

傅绮筝摇了摇头,无奈道:“裕亲王本是想直接纳孙云儿为侧妃,就算皇上不准,裕亲王想必也会将她接入王府为侍妾,如此便不需要奏请皇上应允,更何况皇上要是阻止了裕亲王纳侧妃,裕亲王则会想到是臣妾在从中作祟,如此恐还会迁怒到姐姐。”

“娘娘,人已经接来了。”年锦安禀道。

“你将那女子召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