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绮筝醒来时,正躺在床榻上,侧眼一看外面天已经亮了,支着身坐起。

“娘娘。”水雾见傅绮筝醒了,带着宫女们进来伺候傅绮筝梳洗更衣。

“昨晚……”傅绮筝皱眉道,头仍是昏昏沉沉,昨晚发生了什么却是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与他在帐中饮酒,再后来天就亮了。

水雾支支吾吾道:“昨晚娘娘喝醉了,还吐了自己和皇上一身,娘娘都不记得了吗?”

傅绮筝闻言惊愕:“真有此事?”

水雾认真地点了点头。

更衣梳妆罢,傅绮筝出了行帐,站在帐前,抬眼一看,眼前的景色让她不由得惊叹,昨日夜里还未发现,天明才认出这里不正是那画中所绘之处吗?南巡之时曾在此处停歇过。

“清醒了?”

傅绮筝转眼看见走来的元帝,羞愧地低下头去:“臣妾失仪了。”

元帝回想起她昨夜的醉态,仍是忍俊不禁,随后牵着她走到湖边,轻语问道:“喜欢这地方?”

傅绮筝点了点头,又看着元帝,莞尔问道,“皇上呢?”

“爱屋及乌。”

“原来皇上还特意挑了这地方。”傅绮筝会心一笑,又问:“上次南巡匆忙,未曾在此过多停留,还不知这湖可有名字?”

“之前有没有名字不知道,如今是有了。”元帝淡淡道。

傅绮筝惑然看向元帝,他望着那平湖远处言道:“叫绮湖。”

傅绮筝莞尔言:“那臣妾就代此湖,多谢皇上赐名。”

浩浩荡荡的车马返京,傅绮筝问元帝道:“臣妾是回雨明宫还是回景颐宫?”

元帝揽着傅绮筝,故意笑道:“不妨跟朕回乾宁宫,今夜好继续不醉不归。”

傅绮筝瞥了他一眼,懊恼道:“皇上还有心思拿臣妾说笑,臣妾以后再也不饮酒了。”

进了宫门,马车停下,元帝扶着傅绮筝下了马车。二人携手走过来,一刻都不曾松开。这一幕让前来迎接的众妃有人喜、有人气,其中脸色最难看的当属甄妃身边的徐倩然。

众妃施礼后,接着李常海宣了那早已拟好的圣旨。傅绮筝跪接了旨意,元帝扶起傅绮筝,不顾众妃作何反应,拉着傅绮筝离去。

“贵妃娘娘就是贵妃娘娘,有些山鸡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自量力。”沁嫔王氏轻蔑地扫了一眼徐倩然。

方毓秀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徐倩然,默然离去,姐妹已殊途。

离宫一月,许是心下畅然,傅绮筝看着宫里的一切似都不一样了,即使阵阵秋风夹着落叶袭来,却也无悲凉之感。

元帝停下步子,伸手摘去落在傅绮筝发髻上的枯叶,笑言:“朕先送你回去。”

傅绮筝微微颔首,转眼间却看见太后正在不远处的步撵上。脸色铁青。

“皇上。”傅绮筝喊道。

元帝顺着傅绮筝的所视的方向看去,太后已经走近,遂行礼:“母后。”

傅绮筝福下身去:“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傅绮筝目光如炬,没有唤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理会元帝,神情冷漠,未作停留便离去了。

等太后走远,傅绮筝方才站起身来,看着离去的那一行人影,不知太后突然间为何会如此冷漠。

元帝送傅绮筝到景颐宫外便回乾宁宫去了。傅绮筝走入景颐宫,这里一切如旧,年锦安和柳依她们带着宫女内监跪迎在主殿前:“恭迎娘娘回宫。”

“免礼。”傅绮筝笑道。

“娘娘总算是回来了。”年锦安慨然道。

贺忆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扑到傅绮筝跟前。高兴地喊道:“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