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傅绮筝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枯枝已焕新芽,和煦的春风拂面,原本死气沉沉的花园也总算有了生机。

柳依进来见傅绮筝站在窗边,急道:“主子怎么下来了,若是被皇上知道,该责罚奴婢们了。”

“下来走走,本宫这几月难不成都要睡过去?”

水雾进来又急道:“主子,外面天寒,主子站在窗前受了寒可怎么得了。”连忙拿了件披风与傅绮筝披上。

接着年锦安又进来道:“娘娘,这是膳房刚炖好的参汤,娘娘趁热喝了吧。”

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傅绮筝一时很是不适应,为了孩子便也一一遵从,唯独卧床休养这一条,时坐时躺百无聊赖腰酸背痛。

“主子,傅夫人来了。”

傅绮筝欣然迎出门去。

秦氏施礼道:“绫妃娘娘。”

傅绮筝扶起秦氏:“娘,这儿又没外人。”

秦氏笑说:“这是宫里,凡事都要讲个规矩。”

“夫人可算来了,快说说娘娘吧,皇上让娘娘好生休养,娘娘说什么也不肯卧床静养。”柳依忙道。

傅绮筝抱怨道:“哪里用得着如此小心,瞧着兰容华还有之前的舒嫔,她们不也好好的?”

秦氏说道:“小心总是好的,这孩子的身份贵重,你这做娘的自然要多当心些。”

傅绮筝拉着母亲一同在殿中坐下,秦氏也是心悦不已:“昨夜宫里来人说你了身孕让娘今日进宫探望,娘高兴得整宿没睡,一大早便赶着入宫,嘉懿原本也想跟来,今日礼部尚书的夫人五十寿辰,娘无法前去便让嘉懿代娘去了。”看着女儿,不禁掩嘴笑说,“上次还说自己是个孩子,如今怎么着。”

“娘就别取笑女儿了,女儿也没料到会有这事。”

秦氏轻拍着女儿的手:“这是好事,别人盼还盼不到呢,筝儿都要做母亲了,娘就快成外祖母了,不服老都不行啊。”

傅绮筝头轻靠在秦氏肩上:“娘还年轻,哪里老了。”

用罢午膳,柳依进来道:“主子,兰容华,周采女和杨采女来了。”

“让她们进来吧。”傅绮筝说道。

“给绫妃娘娘请安。”几人行礼道。

“免礼。”傅绮筝说道,起身引着秦氏到几人面前,道,“娘,这是女儿曾跟娘提起的舒容华文月,这是周采女,这是杨采女,都是一宫姐妹,平日里对女儿也是照顾有加。”

秦氏遂向几人一欠:“三位嫔主好。”。

“傅夫人贵为一品诰命,夫人之礼,嫔妾哪里受得起。”周氏笑说。

杨氏随之说道:“听闻夫人来了,我等特地前来探望。”

“姐姐和夫人长得真像。”

“都坐吧。”

周氏又言:“绫妃娘娘有孕,我等也跟着沾了不少喜气呢,这景颐宫之人有一个算一个,皇上都赏了不少东西,就连兰容华腹中的皇子都有份。”

“如今众姐妹恨不得都搬到咱们景颐宫来,说咱们景颐宫是块福地呢。”

二人一人一句奉承着,聊了许久,傅绮筝和秦氏含笑闻之不语,只见文月也默然坐着一言不发。

傅绮筝忙问:“妹妹怎么了,怎么这般郁郁寡欢。”

文月回过神,说道:“没,只是出来久了有些乏了。”

“快回去歇息吧,妹妹生产在即,这个节骨眼上可别累坏了。”

“是,那嫔妾告退。”文月一欠,燕儿便扶着她走了。

见文月匆匆离去,周氏和杨氏便也不好久留,只得随之离去。

待几人走后,秦氏方才说道:“听绮姝说,以前你吃的不少苦头都是因为兰容华。”

“娘,事情都过去了。”

秦氏不解道:“可今日所见,兰容华不见得与你亲近啊。”

傅绮筝微微叹息:“文月大概是想家了吧,女儿昨日刚得知有孕,今日皇上就宣了娘入宫探望,可文月入宫至今还没见过家人,不过西州路途遥远,隔着崇山峻岭,哪是说见就能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