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除傅绮筝和陈兮萦外,大都惊异万分。

“舒容华,你此话何解,皇后为何不能抚养泠睿皇子。”太后责问道。

陈兮萦铿锵道:“因为皇后就是杀死这孩子母亲的凶手,试问皇子如何能认弑亲之人为母。”

元帝震惊:“你说什么?”

皇后闻言,勃然大怒:“舒容华,你敢污蔑本宫?”

“若嫔妾没有证据,断然不敢诋毁皇后。”陈兮萦理直气壮,又看向元帝,“回皇上,尹氏被夺了贵妃之位迁居雨明宫之后,膳食汤药皆有皇后和太后差人料理,于是尹氏的膳食和汤药中皆被参入令母体虚弱之物,以致尹氏生产当日体虚气弱,生下皇子便血崩而亡。”

元帝骇然:“你所言可有证据?”

“为尹氏煎药的人是皇后派去雨明宫的,在雨明宫将药煎好给尹氏服用后,便会将药罐药渣全部带走,但就在尹氏生产当日,因情形混乱,皇后派去的人也不得不入产房帮忙,所以当日的药渣便无人顾及收捡,由雨明宫的奴才收好放在了一边,嫔妾前去探望尹氏时发现了那剩余的药渣,加之听雨明宫的奴才所讲这药渣以往都是皇后命人收走的,尹氏当日又难产而亡,嫔妾不得不斗胆怀疑是人为,遂召太医前来看了药渣,只说是自己寻来的偏方,谁知太医竟告诉嫔妾次要断不能让嫔妾这样有身孕之人服用,皇上若不信,还是让太医来说吧。”

杜太医随后入内行礼:“臣参见皇上。”

“杜太医,尹氏所服用之药中加了何物?”

“回皇上,臣起初并不知那药是尹常在所服用,舒容华让臣看时,臣发现里面有石栗子和五行草,孕妇服用当凶险异常,遂告知嫔主此偏方容华嫔主不能服用。”杜太医遂答。

元帝追问:“这么说,尹氏难产与此药有关?”

“五行草有催生之功效,尹常在本就体虚,若强行催生,只怕凶多吉少。”

“那也不能证明是皇后将这害人之物加入尹氏药中,定是有人想陷害哀家和皇后,舒容华,你竟敢栽赃哀家和皇后。”

“嫔妾敢肯定,自然还有证人,那便是尹氏的侍女香兰。”

香兰遂走入殿中:“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一定要为尹主子和小皇子做主啊。”

陈兮萦看着香兰道:“香兰,你且说说皇后是如何收买你加害尹氏的。”

“皇上,皇后娘娘曾让奴婢给主子饮用石栗子所煮之水,奴婢也曾看见煎药之人将石栗子加入其中,奴婢只知石栗子可食,但并不知此物害人啊,直到主子意外离世,舒容华查出了一切,奴婢才知道都是奴婢害了主子,是奴婢害了小皇子。”香兰哭诉道。

皇后指着香兰,斥道:“你胡说,本宫是交于小荷去办,何时让你去,本宫根本就没见过你。”此话一出,便是覆水难收了。

年锦安于傅绮筝耳畔轻语:“香兰这婢子倒也聪明,照娘娘的吩咐做了,果真逼急皇后说了真话。”

陈兮萦扬唇道:“这可是娘娘亲口所言,来人,将小荷带上来。”

小荷遂被押入殿中,偷偷瞄了一眼傅绮筝。

傅绮筝略微点了下头。

“你且如实招来。”陈兮萦冷道。

“是皇后娘娘让奴婢去雨明宫伺候尹常在,为尹常在煎药煮水,也是皇后娘娘让奴婢在尹常在的膳食中加入石栗子,在汤药中加五行草,事后要将药渣带回皇后娘娘面前,供娘娘查验,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皇后还有什么可说的,尹氏虽是戴罪之身,朕尚未定夺,你却先要了她的命。”元帝已然震怒。

太后抱着泠睿,踉跄后退了两步,幸有夏鸾惜扶住。

陈兮萦又看着太后道:“此事太后娘娘不会不知情吧。”

皇后骤然跪在了元帝面前:“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主意,是臣妾算计的尹氏,与母后无关。”

“宓儿。”太后愕然。

“母后,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嫉妒尹氏,所以……”

“皇后当真令朕刮目相看。”元帝话语寒极。

皇后央求道:“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母后不知情,皇上如何责罚臣妾,臣妾都认了。”

太后将泠睿交给了夏鸾惜,看着元帝道:“皇上,皇后是后宫之主,此事非同小可,定是有人要陷害皇后。”

“她自己都认了,母后还要为她开脱?”

太后即道:“皇上,宓儿是蛮横了些,可……”

“姐姐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自己认的罪也是假的?”

声音传来,众人齐看向门口,宫女一身墨紫宫装的妇人站在门前。

太后冷道:“卫太妃,你怎么来了。”

殿内众妃遂起身向卫太妃一欠。

“这卫太妃是何许人也,咱们入宫至今怎从未见过。”

“卫太妃是恪亲王的母妃,恪亲王常年戍边,卫太妃则久居深宫甚少露面。”苏景云梁翎儿等几妃议论道。

卫太妃向太后行礼:“姐姐。”

太后恍然大悟,怒视着陈兮萦:“原来是舒容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