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宫里,时光飞逝,不久就要大选,进入紫华门,仿若昨夕,短短二十日便得到了华贵妃的庇佑,同样,贵妃相中的还有陈兮萦,傅绮筝与她形同陌路,如何站在一片屋檐之下,是福,还是祸?傅绮筝坐在花园中的石凳上,凝眸思着。

秀女在这初斓宫居住一月,习完宫中的礼仪规矩,待画师将她们的相貌画下,成交给皇上预览,再到大选之日,实颜面君,她们的命运,也就初定了,是主子是奴婢,仅凭皇上的一句话而已。

文月走到傅绮筝身边,俯身看了看发愣的傅绮筝,笑道:“姐姐在想什么?”

傅绮筝回过神来,微微莞尔:“没事,只觉时间过得真快,就要大选了。”

文月坐到一旁,手放在桌上支着头,看着远处:“是啊,今日画师就要来画像了。”忽又放下手,笑看向傅绮筝:“姐姐,现在时辰还早,画师怕要晚些时辰再来,姑姑今日又没什么吩咐,就要大选了,要不我们现在去看看云清吧。”

傅绮筝想了想,轻了头:“也好,她出事也有些时日了,不知她过得可好,不过,皇宫这么大,浣裳局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去呀。”

文月蹙眉道:“这倒也是,不如先找个人问问吧。”

“二位主吉祥。”碧珠的声音传来。

傅绮筝好奇的回头看去,看见碧珠站在身后,手里端着盘子,欠了欠。

“碧珠姐姐怎么来了,是不是贵妃娘娘有何吩咐。”傅绮筝笑道。

碧珠将手中的盘子放到石桌上:“是这样的,主子知道今日画师会为主们画像,料想主们进宫也没带什么首饰,特地挑选了四样头饰叫奴婢送来,让主们挑选,刚巧,两位主在花园了,就先挑挑吧,然后奴婢再去找兮萦主她们。”

傅绮筝看着盘内的首饰,甚是精美,绮筝拿起一支镂空镶着的玉簪,簪子中央镶着一颗珍珠,看上去清新脱俗却不失华丽,也让傅绮筝想到了初选时她戴的那只镂空银簪,上面也缀了一∈↗∈↗∈↗∈↗,div style="margin:p 0 p 0"颗珠子。

“主,这支叫‘琼玉缀雪’是世间难得的珍品,那颗珍珠就如同一粒雪缀在翠玉之上,平日娘娘甚为喜爱,今日送给主,可见娘娘对主们颇为器重,还望主不要辜负主子的期望。”碧珠笑道。

傅绮筝微微颔首:“贵妃娘娘待我们不薄,此恩情我等定将铭记于心,日后自当为娘娘分忧。”言罢,看着手中的琼玉缀雪,笑道:“此簪竟有此雅名,那我就要这支了。”

文月有些欣喜,却又不知该挑哪支,皱着眉头道:“贵妃娘娘如此盛情,这些簪子看上去个个精美不凡,叫我都不知要哪个了。”

“华姐姐当然想得周到,为了笼络人心,连自己心爱的簪子都送人了,真叫本宫自叹不如。”

声音传来,傅绮筝转眼看去,竟是云妃,碧珠忙施礼:“参见云妃娘娘。”傅绮筝将簪子放在盘内,和文月一道福下身去。

云妃没有应声,慢慢走到石桌前,扫了扫盘中的四只簪子,拿起哪支琼玉缀雪,笑道:“贵妃娘娘慷慨大度,这支簪子,本宫没记错,应是皇上赏的,当日本宫也在场,叫本宫好生羡慕,如今就这样轻易送人,看来四位主对华贵妃娘娘来应极为重要了。”转眼看向傅绮筝,淡淡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是何等国色天香,让贵妃娘娘心甘情愿割爱。”

傅绮筝和文月缓缓抬头,云妃看着文月,扬了扬嘴角:“果然是倾国倾城之貌,行了,你们起来吧。”

傅绮筝和文月方才站起身来,碧珠低头站在一旁。

“碧珠,贵妃娘娘难不成是担心自己抓不住皇上的心,想让几位主帮忙留住皇上?”云妃掩嘴笑道。

碧珠欠了欠:“回娘娘,主子的意思岂是奴婢能猜得到的,再主子贵为贵妃,奴婢身份卑微,也不敢揣测。”

云妃笑了笑:“猜得到也好,猜不到也罢,贵妃姐姐的事,本宫无心知道,行了,你们继续挑吧,蓉儿,咱们走。”

“是,娘娘。”身旁的宫女应道,便跟着云妃离开了。

傅绮筝微微抬头,那个蓉儿,正是那天在甬道与林子攀谈的宫女。

碧珠方才松了口气:“真是的,怎么碰上她了。”

傅绮筝疑道:“碧珠姐姐此话是不是云妃娘娘与贵妃娘娘不是同路之人?”

碧珠斜睨着云妃渐行渐远的背影:“她的家世,怎配与贵妃娘娘同谋,也只能跟尹贵妃套套交情。”

‘爹曾经尹妃出身卑微,想必也不屑理会尚书千金出身的华贵妃,云妃应该是尹贵妃的人了,这几日并未听有哪位妃嫔与华贵妃走得甚近,而尹贵妃却有云妃,那华贵妃拉拢我等,就是为了弥补此缺憾吧’傅绮筝心下想着。

“我要这个好了。”文月道。

傅绮筝回过神来,见文月拿着一支海棠步摇。

“姐姐,这个好看吗?”文月笑问道。

傅绮筝头,笑道:“连云妃都夸你倾国倾城,自然戴什么都好看。”

“既然两位主挑好了,那奴婢就去找兮萦主了。”碧珠道,言罢,端着盘子走了。

“姐姐,我给你插上吧。”文月拿过那支琼玉缀雪,在傅绮筝的发髻上比了比,插了上去,笑赞道:“姐姐才是戴什么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