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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请牢记 )傅澜原本想找些道家的玄学著作看看,毕竟如今世家子弟流行谈玄论道,只要是个有头有脸的名士,凑在一起时总免不了清谈一番,想当年荀粲出道的时候,不就是因为与何晏清谈之后,一鸣惊人吗?然后再渐渐凭借自己的才华,便拥有了如今这样的名声。

可是不知为何,在看到书架上那本《与公子榜首们同居的日子》时,她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其实对于如今刚刚兴起的小说文化,像傅澜这样的名门贵女是看不上眼的,因为它们似乎除了娱乐价值外,没有更深层次的内涵,甚至连文学性都没有,这样所谓的小说,注定只能成为一次性用品,而无法流传千古。

但不可否认的是,由于这样的小说全都是用通俗易懂的句子写成,只要是识字的人,就能看懂,而它的草根性更是让它传播广泛,再加上说书先生也开始抛弃传统的剧本,转而开讲这样的小说,各种因素,导致了这样具有极大的娱乐功能的小说,成了新兴的一种文化。

而那位荀博士可是在课上,公开宣称自己爱看小说改编成的小人书,他半开玩笑说自己是那位笔名为玉散人的拥趸,那本名为《极品才子》的小说,他看得十分过瘾。

当时整个课堂就热闹了,这荀粲是谁啊,传统文坛新星,以《三都赋》《阿房宫赋》为代表的几篇辞赋直接奠定了他辞赋大家的地位,再加上那么多精致的婉约小令,怎么看都是非常高雅的大文豪,可他居然说自己喜欢看这种庸俗不堪的小说,这无疑让诸多有意向写逸文小说的作者们很受鼓舞。

其中某个叫做吴顺的太学学子,在荀粲的课堂上激动的脸都红了,他可就是那位笔名为玉散人的大神啊,不过这样的大神,自然比荀粲这样的至高神要差远了,荀粲的《三都赋》以及《花间词》虽然文学性很强,但他的销量,可不比通俗小说来得差,口碑又好,这不是至高神是什么?

其实如今的《旦榜》杂志也掌控在荀粲的手中,若没有荀粲对这种逸文小说的支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发展呢,而之后诸多商人看到了这种娱乐业的潜力,便纷纷开始办杂志,发小说,追求利益的跟风,使得小说愈发风靡。

至于“小说”一词,则来源于春秋诸子百家时期的“小说家”,古时之人以圣人在上,史为书,瞽为诗,工诵箴谏,大夫规诲,士传言而庶人多以之谤之。而至孟春,徇木铎以求歌谣,巡省观人诗,以知风俗。过则正之,失则改之,道听途说,靡不毕纪。小说家者能代表平民社会之四方风俗。然亦因其之小道,而不为世人所重,终致弗灭。

可如今“小说家”似乎又“死灰复燃”了,毕竟如今魏国风气开放,儒家文化由于战火被破坏之后,诸子百家又开始兴起,如今小说的风靡,让不少名为“公知”的有识之士惊呼,小说家开始崛起了!名为《大魏日报》的报纸便以此为标题,很外行的剖析了这一兴起的文化载体。

事实上,北汉时期老早就有一位名叫虞初的小说家,号“黄车使者”,洛阳人,汉武帝时为方士侍郎,在《郊祀志》有载:“雒阳虞初等以方词阻匈奴、大宛。”虞初虽为北汉人,其功於小说家者为汇编丛谈之小说。据张衡西京赋曰:“小说九百,本自虞初。”可见虞初在整编小说上的地位。

虞初著有《虞初周说》,内容为其所辑小说之汇编,篇类近千,非汇编而何。然卷帙浩繁,尤易散失,故其书亡佚亦早。

真正的历史上也有这位名叫虞初的小说家,他被人号称是小说家的鼻祖,如今小说的繁荣状况,若是他泉下有知,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而既然有《旦榜》这样的周刊杂志,自然也免不了有日报这样的东西产生,而魏国也因此专门成立了一个管理杂志与报纸的部门,让一切变得井然有序起来,不过似乎不少“有识之士”,尚未将舆论看得太重要,于是自由的言论,导致是文化的空前发达,像河蟹神兽这种玩意是绝对不会产生的。

傅澜在纠结的时候,已经将手伸向了那本《与公子榜首们同居的日子》,而她的脑中也陡然想起了之前那两个女孩交谈的内容,“第五十三章风月无边”已经挥之不去,她到底应不应该翻看这本书呢?

人类的好奇心永远是无穷无尽的,她在伸出自己深感可耻而罪恶的手时,已经在内心给自己找了无数理由,比如说,只是接触最前沿的信息,拓展自己的知识面,绝对不是因为任何肮脏下流的想法,又比如说,既然那个名叫荀粲的家伙,都宣称自己喜欢看小说,那她随便看一眼,也无妨吧?

其实傅澜还是浏览过一些小说的,比如说写以那位梅长苏为主角的《琅琊榜》,不过她却没觉得有太大的兴趣,大概对这种所谓的智斗文无感,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大约喜欢看那种最小白的才子佳人文。像刚刚的那本书就太清水太文青了一点,爽感不够。

而这本《与公子榜首们同居的日子》一直被某些冷艳高贵者斥之为艳俗之文,里面的情节全都喜闻乐见,狗血无比,可又确实写的引人入胜,各种暧昧香艳的场景不仅让男人图个猎奇的心态,又能最大限度的让少女去意淫公子榜首们,周旋在诸多美男之间,最后将大众情人荀粲驯服成了忠犬型男主,别提有多带感了。

傅澜飞快的抽出了这本书,左右环顾一番,发现自己的好友似乎正沉浸在书海之中,她正在翻看一本有关服装的杂志,上面的内容在傅澜看来,也太过大胆羞人了一些,现在的画师们,实在是太没下限了,居然将那些闺中的服饰公然画在杂志上,不过这样的杂志自然比不得那些文字杂志发行的广,所以每一本都显得“弥足珍贵”,这终究是小众的杂志,毕竟没有什么摄像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