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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凤得没有顺理成章地追踪过去,甚至仍很安稳地保持着悬空的睡姿——那是自然,跟踪这么没品的事儿她怎么可能去做?当然由小乌代劳!奔波劳累本来就是跟班的义务。(无良啊,为忍辱负重的小乌同志默哀~~)

快天亮的时候,小乌终于传回消息,不出所料,某人的行动是跟那种未名法阵有关。之所以说那种,是因为不止一个,沿着黑暗疆域跟寂寞森林的分界地带,间隔规律地分布着三个类似法阵,各有功用而相互关联。

会不会是一个组合阵法呢?那么,它覆盖的区域也太大了些,看这架势,似乎是将整个黑域都圈了进去!啧,景国这次行动的规模确实浩大呀,胃口真是没的说……不,不是这样,黑域跟寂寞森林一样,连接着景翌两国,那这次行动要么是针对翌国,要么就是两国合作,各占一半。

而看一年前翌都那会儿的融洽关系,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啧啧,居然又是一次跨国合作,好大的手笔呀,凤得心里感叹。

——其实,感叹不过是掩饰情绪罢了,她真正意的是,又要见好多人了,好麻烦啊!仿佛已经看到未来那交错复杂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亲娘哎,头好大、好痛!

又一个避之唯恐不及却必须迎头而上的乱局,她来这儿到底是避难还是招难的?难道自己就是那传说中的灾难吸引体质?没那么衰吧?!!(原谅女主吧,她已经被七情六欲的修炼给搅得神经混乱了,性格有些走样,光辉而彪悍的形象已摇摇欲坠~~但要坚信,修炼会成功的!性格也会变回来的!)

小乌看到他半个晚上就在三个法阵间来回来回,不时稍稍摆弄一下,好像在调试什么。可惜小乌这懒家伙仗着会飞,对法阵从来不求甚解,只记住了移动动作及顺序,却完全不晓得有什么效果。

算了,凡事不能期望太高,有这些信息自己应该能推敲出来,凤得宽慰自己,随即瞅见跟班坐立不安,一脸心虚的样子,疑道:“怎么了?”不好的预感——

小乌更加羞愧了,将实情坦白,原来它在跟踪时竟半途去贪吃一个果子,还噎着了!这还不算最丢人,更丢人的是,清喉咙时一个分心,黑暗中竟被树间的缠藤绊住,跟树干来了个狠狠的亲密接触,撞了个头晕眼花,等挣扎出来,清醒过来,追了上去——已经错过了开始的几个步骤……

凤得哼哼冷笑两声,是啊,能不羞愧吗?凡活的、要脸皮的都得羞愧!吃饭噎着,飞行摔着——前者是所有用嘴吃饭类生物的奇耻大辱!后者是所有鸟类的奇耻大辱!

——看来,管教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而有些教育原本以为可以省略的,可——,呵呵,既然全面发展已是大势所趋,那么,再不情愿学习的阵法你也得给我学!学不了就死背!

在老大含笑却冰冷的注视下,某跟班瑟瑟发抖~~

第二日,三人准时启程,右半身沐浴着朝阳的温暖,一路向北部前进,预计中午时分便能到达,亦即跟大部队汇合——这是越湛启程时才补充说明的。

哦,已经进入他们的势力范围了吗?凤得听了只是轻笑,毫不介怀的样子。这些伎俩还真不够看,“老套但有效”这一规则在凤得身上并不适用!

话说回来,她与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是敌?还是友?唔,有过算计,但从来都是对方吃亏栽跟头,损失惨重,她却一直进步,一直涨修为——呃,虽然自己的进步好像跟他们没关系,跟他们的算计更没关系!

而相遇相处时总是客客气气,甚至谈笑甚欢(对方单方面),仿佛从没发生过节,从没出现冲突。呵呵,个个都是演戏高手,说不定还个个都能笑里藏刀呐。

不过,对方再怎么损失惨重,按因果论,他们挑衅在先,就是他们欠自己的!——那么,自己利用其中一些人修心参情,只算讨回这段因果,不过分吧?

两天半的行程终于到达终点,这是一处峡谷,却没有美丽的风景。贫瘠丑陋的土地,枯残的树木,入目一片萧索。正值春季,却是这般残景,让人看得皱眉。

入谷处扎着两个营帐,察觉有人到来,帐中迎出一个人来,果然是认识的,依旧是雕刻般完美立体的五官,俊美绝伦又放荡不拘,凤眼开合间精光乍现,眸若含情,唇漾暖笑。

还是有些改变的,一年来消磨了些傲气,如今通身贵族商人气派,尊贵却又谦和。嗯,较初见时更为成熟了,算得熟男一枚。——男性魅力啊,正处在洋溢四射的黄金时段!

凤得又管不住心了,但好歹移开了视线,没露出色女花痴的呆相,庆幸不已。

毓华阁主、裘国公长孙裘天音,见到意外出现的凤得先是吃惊,但马上含笑迎上前来,君子风度展现,首先便跟她打招呼:“凤得,别来无恙?”这是标准说辞,“见到你很高兴。”这——在现代是客套,而这里,嗯,有些亲昵。

凤得也笑:“我也是。”好热情,忒直白呐!佳人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看呆旁人,喜煞美男。

被直面击中的裘天音黑眸闪亮,唇角性感迷人的笑纹更显深刻:“原来我们有同感呐!”眨眨眼,轻笑一声,“进帐再说,好么?”好么?好轻柔,好体贴……

凤得被那一眼电得心跳加速,也管不住眼睛了,目视美男眨都不眨,闻言顺从点头,臻首低垂那一瞬的风情,瑰姿艳逸,柔情绰态,媚于语言。看得男子心头一紧,心绪一乱。

情意切切的君子佳人比肩而行,进入营帐,一直充当壁花的两人如今直接被忽略了,越湛摸摸鼻子,意态闲闲地跟了进去。

第四十四章 历史悬疑

隔日清晨,各自觅地晨练的三名男子在帐外相遇,靳冽径直入内,另两人默契地停步对视,说不清的意味交流回应,似又瞬间洞悉,相视一笑,把臂走进帐内。

另一座营帐里,凤得独霸一方天地,正当好眠。

惯例地睡到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缝隙射入帐内,正照在凤得外侧的面颊上,春日暖阳的温度终于将她搅醒了,眷恋缠绵地抱被蹭了好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起身穿衣。洗漱后朦胧的睡意渐消,对着水盆中的倒影勾唇一笑,清凌凌如冬雪,哪还有昨日的柔情媚态,一片冰寒,从来无情。

昨晚才知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对,正是告知的最佳时机,再早就添了变量,再晚行动就开始了,不说自明,则显得没有诚意。

凤得其实对这个没多少兴趣,想也钻不出那些老套剧目,无非是多少年前的宝藏、多少年不出的异兽、多少年一次的异象、多少年开花结果的天材地宝……听都听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