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来的司机一直陪着她到病房门口。

病房在住院部老楼的七楼,尤真爱深吸了一口气才伸手开门。

双人病房,两张床上都有病人,另一个病人的家属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是个男人,鼾声连天。

尤真爱目光落在靠里面那张病床,女人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管在输液。

旁边的床头柜上摆放着水杯水壶和很多种药,还有几粒药洒出来了。

她看着,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大概是……同情吧。

完全get不到这具身体对生母的感情。

“姑娘,你是隔壁床的家属吗?”

这边病床的病人忽然醒了,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说话声音沧桑无力。

“嗯。”尤真爱点头应了一声,脚步往尤母病床旁边走。

另一床的女人还在跟她说话,“她好奇怪,都不跟人说话的。”

尤真爱抿唇笑了笑,没有接话。

再转头,发现邢月芳醒了,一眼看到,和上回第一眼看到她时的感觉一样,除了脸上没有血色,那明亮的眼神,一点都不像是还在刑期的犯人,也没有一点生病的病弱。

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她这么冷酷,对她这个长期见不到面的亲生女儿都没有丝毫感情。

那冷冰冰的眼神,像是看仇人一般。

“妈。”

尤真爱弯腰凑近邢月芳,轻轻的喊了一声。

“看来你已经把我说的话彻底忘了。”邢月芳的声音很小,却带着让尤真爱惊讶的怒意。

她到底对原来的尤真爱说了什么?

她对此充满了好奇,她干脆点头,“对,我是忘记了,我不记得妈妈跟我说过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