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搜的不是什么,搜的正是陈风威所担忧的,而搜到的也正是陈风威所忧虑的:尸体!小趾的尸首!

看着地上那一具栩栩如生的尸体,莫凡蹲下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探出去嗅了一嗅,就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即便是莫凡及时掩住了口鼻,却还是没能完全将其隔绝,那股恶心的气息顺着鼻腔钻进来,在他的胃里‘伸爪乱挠’,直似要将隔夜饭都掏出来似的。

莫凡皱着眉头,跟恶臭之味虽然冲鼻,却也揭示了一件事情。面前这具栩栩如生的女尸,事实上却是一具陈尸。

轻轻碰了碰那一头云鬓,略微有些干枯,没有多少的柔顺之感。显然,更加验证了莫凡的推测。小趾乃是杜夫人的贴身侍女,虽然名义上只是个侍女,可两人之间却情同姐妹。是故,小趾的一应吃穿用度都很是不凡,一头秀发也是乌黑柔顺,哪里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莫凡伸出手从她的颈子底下穿了过去,轻轻的将她的头部托起。果然,草地上,有一个浅浅的压痕。看那轮廓的大小,显然正是这具尸体印出来的。

看完这一切之后,莫凡缓缓的将手放下。待小趾的头平稳的落到地面之后,才慢慢的把手抽了出来。

“小趾姑娘已经死了很多天了,虽然她的表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像是刚刚死去不久的一样。实际上,她的内脏却已经完全腐烂了。我刚刚在嗅的时候,除了她身上本身有的胭脂水粉味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恶臭味。这股恶臭味,正是尸体腐烂所形成的独有味道。”

“地上的草地有一个浅浅的压痕,当我把她的头抬起的时候,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显然,已经压了一段时间了。也就是说,小趾姑娘的尸体,已经停留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既然小趾早已死了,那么,布局杀养养的就很可能不是蔡狂了。”铁手看向陈风威,他的面容万分的悲痛。显然,如果不是他心中还暗藏着一丝理智的话。恐怕,现在他也和梁癫一样冲出去了。

凤姑道:“小趾今天真有些不对劲,一直都躲在暗处,不怎么和我们交流。惭愧的是我们都未能及时指认出来,要不然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铁手,莫凡等人是昨晚和今天才到七分半楼,初见小趾,自然难辨真伪,察觉不出小趾的异样。

可是凤姑等却不然,她与养养素来交好,常见小趾,却未及时辨别,致生惨祸,不免深疚。

更何况,杜怒福有一向对两人恩重。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满是悲痛的杜怒福,凤姑心中的愧疚之意不由得愈发深沉,也愈发在内心责怪自己,责怪自己为何不能早点发现异常。

“杜夫人遇祸之际,显然是入厨之际。至少,第一碗面是她亲手煮好的,因为那股风味,谁都吃得出来,但谁也烹调不出来。我看了刚才厨房的情形,第二碗面,下在锅里,早已煮烂软了,可见对方是在第一碗面端出来后,趁梁癫蔡狂争闹之时,才下杀手的。”铁手缓缓的说道。

“那她下毒手前,还先胁养养下手谕去取金梅瓶,然后再把蔡狂叫进去?”莫凡缓缓的摇摇头:“这样的话,会不会太冒险了。从小趾姑娘的尸体上来看,她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三天以上。也就是说,这几天凶手其实一直潜伏在这里。虽然看起来时间很长,可她终究不是小趾。如果她逼迫杜夫人,让她写出一份手谕来取金梅瓶,她又怎么确定杜夫人一定会听从她?更何况,以杜夫人人的聪明才智,又总会想不到在那份手谕中留下暗语?”

显然,莫凡并不赞同这种推测做出此事的凶手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这,也就代表他的武功绝对不弱。要知道现今正是三派会盟之际。青花会十步一查,五步一哨。可以说,就算是铁手这样的高手,想要悄无声息的潜入这里也绝对十分困难。这样的情形下,潜入此处的凶手一旦稍有不慎,便很有可能迎来一大批人的围攻。而这样的情形下,选择这样的计谋殊为不智。

“所以说,现在问题只在蔡狂是不是合谋?他知不知道此事?他背上褡裢运出去的是不是金梅瓶?”杜怒福冲莫凡点点头,神情理智的分析道。

如果蔡狂是合谋的话,那么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他不知道此事的话,那当时养养把他叫进去之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更重要的是,他带出来的褡裢里到底是不是装着金梅瓶?这一切的问题,都函待解答。而一切问题的答案,也只有真正见到了蔡狂之后,才能弄清楚。

“可如果当时养养正受胁持,只好把金梅瓶托交蔡狂运走,蔡狂对养养言听计从,必不见疑。”看到两人都眉头紧锁,凤姑推测的道

“所以,凶手正是借此成功的转移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以为杀人者便是蔡狂。而致自相残杀,我们万万不可上了对方的当!”铁手一脸警惕,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过,梁癫已经追出去了。”凤姑娥眉轻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