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凤姑的这一番倾诉,躲在墙角的莫凡和云乐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两人不是很恩爱的吗?”莫凡看向云乐,小声的传音问道。

“是呀,江湖传闻,鹤盟盟主长孙光明与燕盟盟主凤姑两人伉俪情深,情比金坚。这俩人之间的名头,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说到他们夫妻二人,谁不竖起大拇指。”

“也就是说,他们表现出来的亲密其实只是装出来的。私底下,他们其实并没有那么要好?”

“我们毕竟与他们俩人没有那么熟识,所以对于这种事情也不好多加评论。不过,就凤姑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应该没有江湖人士想象的那么要好。”

“……这些,你有告诉过养养吗?”莫凡两人之间的传音凤姑自然没有听到,所以她自然也就没停下。

“养养是都知道了的,但她总是劝我,人生没有完美的事。她告诉我:如果相信命运之说,有的人以星曜运行来算出影响一生起落,但星曜总是那么个数目。好的星在上几个流年或大限配合得好,但下几个流年或大限当然就有所欠缺了。如果以五行生克来观察命运兴衰,那么也必有得失,不见得每一个组合都尽如人意。如果把影响大限十年的星曜置于一组方格内,就那么几格,人就过了一生;如果以出生时辰来算出人的际遇,就那么八个字,就过完了一生,那么奢求作甚?所以,养养一向让我不要把事情看得十全十美。没想到,养养这般说我,却没替自己算,她就这样过了一生……”

说到这里,凤姑忽然把秀眉一蹙,像想起了什么。要是在平时,杜怒福必早已发现了。可是,他现在却因太哀伤却没有注意到凤姑的异常。

“其实替人占卜算命的,灵则泄露天机,不准时便呃神骗鬼,总是福寿难全,不是福阴不足,就是难得寿终。我不够养养聪明,她学东西,一学即会,我却是怎么学都学不会,一旦学入门窍,只会拿自己命来演算,发现自己一生不过如此,不外如是,就心灰意沮,更不会钻研下去了,我常说,她那么福相,命一定很好的了。她却说自己鼻下人中破了相,恐怕不寿,但只要活得好,纵活得短些又何妨?”说完这一番话,杜想福狠狠的喘了一口气,显然是想到了先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唉,没想到,竟一语成谶,她却是这样子就逝去。小趾原是她情同姊妹的婢仆,却也不知是谁,冒充了她,去杀害她的主子。”

凤姑听到这里,忽道:“不对。”

“什么不对?”

“小趾是冒充的,我们没能马上发现,是我们平常跟小趾接触不深之故。可是,养养跟小趾在一起相依为命已多年了,怎么也没立即瞧破呢?”

“这…………这倒是奇。”听到这么说,杜怒福也蓦地一愣。

“此外,小趾的冒充者去取‘金梅瓶’,她得要从这里第三层走上第七层楼,第七层楼把守的是陈风威,他已发觉不对劲,但其他三层楼的守卫就毫无所觉吗?”

“陈风威说过:他跟小趾有过亲昵关系,也许,也许这样才发觉出不妥吧?”杜怒福略有些迟疑的说道。

“或许这就是原因。但是,金梅瓶仍在青花会的时候,我们两对人都一直很好,一旦失去了它,养养和你已阴阳相隔,而我也心神不宁……”

“你是耽心长孙盟主吧?”

“我是担心他。”凤姑毅然决然的道,“我担心他此时此际,不是去调解梁癫和蔡狂的争斗……”

“什么?!”

不只是杜怒福,连站在墙角边努力降低白存在感的莫凡两人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他不却调解俩人,那咱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