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盛直犯嘀咕:“当初皇上曾多次想办法东归,都未能实现,现在可以了,他为何反而不走了?”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奉孝尽管直言。”

“董卓掌权之后把皇上由雒阳迁来长安,而现在主公掌了军权,又要奉皇上东归雒阳?表面上看,与董卓大同小异,皇上已遭流离之苦,主公的想法,能得到他的支持吗?”

郭嘉的一番话让姜盛警醒,献帝是名正言顺的最高领导者,姜盛潜意识里没有注意这个事实,所以考虑事情的时候还是有些一厢情愿。

“不管怎样,我都要向皇上进言,尽人臣之责,结果就不是我所考虑的问题了。”

“主公贵为太尉,若是皇上不肯迁徙,主公岂不是也要留在长安?”

姜盛苦笑道:“是啊,就这几千人马对抗近十万西凉大军,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长安并非雒阳,短时间内招募民兵守城是根本不可能的。”

“听闻主公之前与马腾有过交集,不如快马送信给马腾,让马腾派军攻略西凉。西凉军腹背受敌,短时间内必不敢轻动,主公就可以有充分的时间调集兵马,以应不测。”

“马腾态度不明朗,之前也只不过是保持中立,如果让他出兵牵制西凉军,一种可能就是会遭到拒绝,另一种可能就是马腾趁机掌控西凉,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诚然如此,马腾久居羌族区域,兵强马壮,要是掌握不好,必会反噬。那主公何不先发制人呢?”

“先发制人?”

郭嘉正要答话,突然听到太尉府庭院里一阵嘈杂声音,姜盛令姜六钗前去查看。

小六去查看一番之后,带了一名女子进来。

“蔡琰拜见太尉大人!”那女子正是蔡邕的独生女蔡琰。

“昭姬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要事?”由于童琳的关系,姜盛对蔡琰也算相熟,直接用表字称呼她。

蔡琰“扑通”一声跪倒在姜盛面前,哭道:“求大人救家父一命!”

姜盛连忙伸手扶起,问道:“蔡叔叔发生了何事?”

“今日王司徒在家中设宴,邀请家父赴宴,家父不知为何激怒了司徒大人,然后就被交到廷尉府了,有熟识的人递出消息说,司徒大人认定家父乃董卓余孽,要以叛逆之罪论处。”

“有没有搞错?王司徒怎的也是非不分了?你别急,我先派人知会廷尉府。明日一早我就去见王允,定要救得蔡叔叔。”

“妾身谢过太尉大人,那我先回家了,万望大人施以援手。”蔡琰悲悲戚戚,离开了太尉府。

“蔡侍中才华横溢,素有正直之名,之前乃是受董卓所迫,绝非与董卓同流合污之人,王允岂能不知?此事自有公论,主公只需陈说利害,想来王允也会卖主公的面子。”

且说蔡邕被拿入廷狱之后,大感冤屈,但他也知道王允总揽朝政,托人伸冤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于是苦求狱卒,让他们取来文房四宝,连夜写成奏表拜托狱卒代为呈给廷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