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能看透,不失为智者。接受招安是明智之选。”

“嗯,我现在已是病入膏肓,没几天活头了,叛乱之罪,就由我一人受领吧。只是放不下我义妹张宁,所以今日求将军做的就是保护张宁的安全。我信不过朝廷,只信将军你!”

姜盛想了想,道:“好!我答允你!只要我姜盛有一口气在,必定会保张宁周全。”

张白骑双膝跪地,拜道:“恩公在上,请受张白骑一拜!”

姜盛双手搀起张白骑,说道:“张兄忠义无双,姜某佩服!不知对于你的旧部,你有何要求?”

张白骑道:“姜兄之前对黄巾降兵的宽容便已足矣,白骑不敢再得寸进尺。三天后,我自率所部将士来南皮城外,将军接收即可。至于张宁,后天戌时,我自会送到姜盛行辕。”

姜张会面之后,张白骑就回营布置归顺之事,姜盛则令各部停止对张白骑各部的进攻,在南皮城外十里扎营休整。

是夜,张白骑把张宁叫到营帐内,屏退了左右。

“大哥,不知有何吩咐?”张宁问道。

张白骑掩上大帐的门帘,然后坐在塌上与张宁说话。

“对于我军的情况,你是否了解?”

“大哥,军中之事,宁宁从不关心的。出了什么事吗?”

“你可知我们为何从中山、巨鹿退到此处吗?”

张宁摇了摇头,她才十岁,加上众人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她并不知道现在的处境。

“是被官军打败的,愚兄试图恢复义父往日的光景,但天数使然,我也无力回天啊。大家都怕惊到你,所以战事一直都瞒着你。可现在不同了,瞒不住了。姜盛善于用兵,我们根本抵挡不住他的攻势,如果我还让大家坚持下去,那就是害死大家。”

“大哥,既然那姜盛这么厉害,如果我们偷偷地把他杀死,那大家就都不用死了。”张宁不愧是张角的闺女。

“胡说!以前攻打我们的卢植、皇甫嵩、董卓之流,不管我黄巾兵投降也好、被俘也罢,都逃脱不了他们的屠刀!可姜盛素有仁义之心,我黄巾士卒无论是归降还是被俘,姜盛都以宽仁之心对待,愿意追随姜盛的青壮就留在他军中,不愿意追随的和年老体衰的,姜盛都发给盘缠让他们回乡。若是姜盛不再领军,换了他人来对付我等,大家岂能活命?”

“如此说来,这姜盛还是好人咯?”张宁道,“那么爹爹和二位叔叔的死就是活该吗?”

“宁宁,你有所不知,姜盛只是奉命行事,若是他不开战,朝廷就会要他的命。况且,义父和二位叔叔都不是死于姜盛之手,义父乃是病故,二叔死于皇甫嵩枪下,三叔死于叛徒严政之手。”

“可姜盛屡次与我太平道为敌,死于他的部队刀下的可都是太平道弟子。此仇不得不报!”张宁心中的仇恨并没有消解。

“宁宁!冤有头债有主!姜盛是仁者君子,你不可造次!他武艺高强,身边又是猛将如云,你不可寻他的晦气,也不要报仇!咳咳——”张白骑疾言厉色,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好——好吧,宁宁记住了,大哥你不要生气啊!”张宁见张白骑如此模样,连忙服软,拍打着张白骑的后心。

“宁宁,现在不如以前了,我们要为今后的生活考虑,重要的是你要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