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浩大,万物并存皆有缘法,芸芸众生,又有几人能够挣脱命运定下的枷锁,自宗正和仙婕出得仙女林,之后一切的一切与其说像是偏离了命运的轨迹,倒不如说是命运使然。

仙婕无意知悉了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加上自身身中香毒,毒入骨髓,还有谷主告知自己的那个备受打击的秘密,这一切忽而让她觉得自己和正哥哥的距离突然间变得越来越远,不知不觉间,已经遥不可及。

而于溪洁,她爱慕着自己的师弟,也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师弟并不爱自己,他有的只是对师姐的尊重和救命之恩的感激,而自己有了他骨肉一事他至今未知,而自己也没有勇气告知,只因为她很清楚,这样只会对师弟和仙婕造成困扰。

自接受了黄本草的治疗,溪洁失忆之症渐趋好转,近些日子,她脑海中沉寂的画面不断浮现,直到记起了所有,不管是该记起的,抑或是不该记起的,都一一呈现。

这让本就陷于感情纠葛而痛苦难受的她更加慌乱无神,仇恨是否该报,亲人是否该寻,此时此刻的她或许更关切的是师弟的安危。

仙婕独自走出隐蔽处,黯然神伤,她把信件缓缓收起,再次放入胸口,她的眼神有种莫名的忧愁,夹杂着对老天造化弄人的恨意。

一路走来,她备受命运的煎熬,明明是两个真心相爱之人,却是有情人始终不成眷属,看似离得很近,却始终有种看不透的力量在用力地分离着他们。

她有想过,让正哥哥慢慢放下仇恨,放下内心对自己解药的执着,一起隐居仙女林,纵使是不能一直陪伴终老,哪怕是过上一分一秒那种恬静纯粹的爱意生活,那也是刻骨铭心,幸福快乐的,可是,她知道,她办不到,正哥哥太过执着,而自己不能陪伴正哥哥终老也是一份对正哥哥的残忍,她很清楚,正哥哥也不会苟活。

立于林地之上,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她两侧的秀发,轻盈飘飞,她的心神明显已经糟乱,一道暗影迅速飘过,她都不曾察觉,直到瞬间被人从后方点了穴道,不得动弹。

背部的微疼让仙婕回复了心神,方知有人趁她不备,待要呼喊求助,哑穴瞬间也被点上,仙婕很清楚,这个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自己后方快速出手点动两处穴位,他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仙婕能感受到来自背后那股异常平静雄厚的内力。

那人在点完哑穴之后,便是以极快的速度挟持着仙婕远遁,其间未露半点声响,就连不远处的溪洁和土元尊者竟然也毫无感知。

半个时辰未见仙婕,溪洁忽而担心起来,见土元尊者伤势缓和得差不多,便出外寻找仙婕。

然而,出外一看,并未见到仙婕的身影,溪洁不禁有些担心,便决定走得更远些,不敢大声呼喊以免引来敌人,故而只是轻步往前搜索。

林子附近,溪洁皆搜寻了一遍,仍旧未见仙婕身影,不禁好奇,这姑娘能跑哪去?不过,很快,她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转而快速往回赶。

待她赶回,便异常谨慎地靠近土元尊者疗伤的隐蔽之处,未见异样,却只见土元尊者递来一封信件,显然,土元尊者已经拆开过,一脸严肃。

“你刚出去不久,便有一个影子飘过,飞射进一封信,我飞身追赶,却没了他的踪影,对手武功不俗。”

溪洁接过信件,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欲救司徒仙婕,拿宗正来秃鹰峰交换。”

信件里还有一司徒仙婕的信物,溪洁取出一看,是一块白色玉佩,正是仙婕自小佩戴的贴身玉佩,然而,溪洁看那玉佩的眼神却是别样失望,又或者是绝望,没有惊喜,透着些许心境的悲凉。

她不自觉地把手伸往自己的脖子,她也取出了一块同样的白色玉佩。

这个玉佩或许旁人不清楚,但是溪洁心里很明白,这是娘亲给她和她妹妹的贴身信物,自出生便一直佩戴。

她其实早就有想到过,只是因为爱慕宗正的原因,一直不敢去相信和承认罢了,当她渐渐回复记忆,司徒仙婕的名字又岂能不熟悉,只是她心里不愿意去承认罢了,更愿意相信世间有很多的巧合,尽管她也很清楚,仙婕的容颜和自己有种不用明言的相像,她的年龄和小妹的年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