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速台被救回和林后,阿里不哥第一时间便来到他的营帐问候。

掀开帘帐,阿速台见到是阿里不哥,立即行礼道:“拜见大王。”

阿里不哥立即扶起阿速台,关切地问道:“刚刚得知聚贤阁的人把你救回来,不知道你受伤否?”

阿速台一脸感动地回复道:“大王不用担心,臣没有受伤。”

阿里不哥嘴里不住地念道‘那就好,那就好。’心里却在担心另一事,终于还是忍不住,便又问道:“他们抓你过去,有没有问什么?”

阿速台听到阿里不哥所问,立时知道了阿里不哥的意思,便紧张地回道:“大王放心,他们只问我聚贤阁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我可以对长生天发誓,我什么也没有。”

阿里不哥见阿速台敢以长生天的名义发誓,便放心了,转而道:“奇怪的紧,他们竟然能在我的军营里把你不动声色地掳了去。”

阿速台解释道:“这也不奇怪,聚贤阁的人依着规矩只能在聚贤阁居住,我们的士兵又疏于防范,而且,据刚才刀陀和竺韵诗的禀报,忽必烈手下有两个非常厉害的高手,一个叫发思巴,一个叫刘秉忠,而我正是被那发思巴掳了去的。”

‘哦,是吗?忽必烈身边竟也有高手?看来我们想要杀他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了。”阿里不哥惊讶道,复又夹杂着些许失望和担忧。

阿速台接住阿里不哥的话立即道:“是啊!而且,他们还设下了陷阱,聚贤阁的高手此番吃了大亏,其中一个高手在营救我时,不心被他们抓住了,大王,你看,我要不要派人去救。”

阿里不哥眼露凶光,思度一番后,回复阿速台道:“不可,眼下,他们定会加强戒备,只怕想要救她出来,并没有那么容易,既然她身上没有核心的机密,就暂且不管吧!”

阿速台却面露难色,他担心因此会让聚贤阁的那些高手寒心,继而人心不稳,今后难以服从命令。

望着阿速台的神色,阿里不哥看穿了阿速台心中所虑,便安劝道:“时下局势微妙,这也是无奈之举,你不如抽空去和聚贤阁的那些个高手解释一下,或许,他们能够理解你的苦衷。”

阿速台也知道,事实也诚如阿里不哥所言那般,眼下要想救出竺韵诗已经行不通了,便附和阿里不哥道:“此次营救虽然成功,却已然打草惊蛇,忽必烈定然会加强守卫,所以我请求大汗撤销近期刺杀忽必烈的计划,让聚贤阁的人暂时闭关休息,我也好趁此机会安抚他们。”

阿里不哥觉着有理,便赞同道:“嗯,你的有理,那近期的刺杀计划就取消吧。”

阿速台替聚贤阁的高手拜谢阿里不哥,阿里不哥见心中忧虑安妥,便以处理军务为由,转身离开了阿速台营帐。

阿速台被发思巴施以摄魂术一事,他丝毫不知,好不容易回到和林的他隐隐感觉阿里不哥似乎对自己并未如之前那般信赖了。

而聚贤阁的那帮高手们,内心也是深不痛快,尤其是南罗星,他与竺韵诗一同来自天竺,平素两人来往也较为密切,此番,竺韵诗为了搭救阿速台被俘,心中不平,其余人皆心中暗生怨恨,尤其是得知阿里不哥下令暂不营救竺韵诗之时,在这帮冷酷无情的人眼中,他们隐隐能够感觉到先汗去世后,若是由阿里不哥夺得汗位,今后自身的命运只会更加坎坷。

此番营救阿速台,中了忽必烈的埋伏,他们也看到了今后刺杀忽必烈的难处,也从另一个侧面看到了忽必烈与阿里不哥的不同。

或许,他们各自内心皆有自己的算盘,对于忽必烈与阿里不哥,各自也有心中的一番评判。

忽必烈在俘获竺韵诗后,并未急着审问她,而是命人在监牢好吃好喝地招待,对于竺韵诗,忽必烈虽然心中恨她对自己曾经痛下杀手,可是,他也很清楚,竺韵诗也只不过是杀人的工具,想必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虽然忽必烈很有摧毁聚贤阁的冲动,可是,他更想收服聚贤阁的人心,而他相信,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弱,这些冷酷的杀手表面上看起来无懈可击,可他觉得,只是没有找准他们内心的弱,所以,他想知道竺韵诗的弱,继而以收服竺韵诗为契机,将她作为楔子打入聚贤阁内部,继而慢慢收服其余人。

而阿里不哥只是一心把竺韵诗看成了没有携带核心机密的棋子,可要可无,或许他从未想过,一旦竺韵诗这颗楔子打进了聚贤阁,后果会不堪设想。

忽必烈心翼翼地谋划着对付聚贤阁,对付阿里不哥的计划,他趁着冬季,已经在各路筹集粮草,暗中联络各个宗族首领,似乎准备明年开春与阿里不哥下一盘大棋,而赌注便是蒙古国那唯一的至尊汗位。

在监牢的日子里,竺韵诗的内心异常平静,最近发生过太多的事情,她想起了自己的母国,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还想起了宗正。

当竺韵诗在鄂州刺杀忽必烈再次见到宗正之时,就已经对宗正的身份有了怀疑,他与自己母亲所的恩公长得实在太像了,在钓鱼城之际,看着宗正呆头呆脑的样子,自己便没有对宗正的真实身份有过疑心,可是,鄂州再次见面,才发现宗正此前种种皆是掩饰,不得不让竺韵诗相信,他就是恩公之子,他也定是个如他父亲般头脑聪慧,武功高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