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里还有其他人,见有人敢在衙门口拦轿,议论纷纷。

“那不是知府夫人的轿子吗?”

“可不是!那乞丐到谁面前乞讨不行,偏偏去冲撞知府夫人和小姐!”

“就是!有钱人家的女眷,都金贵着呢,哪是谁都能靠近的。”

李小婵听到这句话,不禁又想起李大娘以前劝她不要抛头露面,接触男人的事儿,心底又是一阵烦闷,只得苦笑。

李大娘见状,叹息一声,默默地给李小婵递过去一块米糕。

李小婵哪里有心情吃,自然是推辞了。

正想着,突然又听人说:“那人不像是乞丐,倒像是先前去花柳巷闹过的人,听人说是他媳妇儿被人抢了过去。难道他是拦轿告状?”

周围人纷纷附和,这个说花柳巷逼良为娼丧尽天良,那个说衙门难进状告无门的。

李大娘见话越说越难听,怕污了李小婵这个未婚姑娘的耳朵,便付了钱,皱着眉头领着李小婵快速出了茶棚。

李小婵心里却是想,不知道红姑的事儿她能不能状告求通缉,把丢了的六两银子给找回来。只是不知道,古时的衙门是不是如同现代的有关部门一样,办什么事需要银子先行。

李小婵一面想着状告通缉红姑,一面就朝那轿子看去,只见早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她踮起了脚尖,伸长了脖子,却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这年头,真是什么事儿都有!”李大娘边走边絮叨,“有人从花楼买人,还有人往花楼送人!”说着,就一个劲儿拽着李小婵往一旁远远地躲开。

李小婵倒是想去看看,奈何李大娘一个劲儿地说姑娘家不该看这些事儿,免得污了眼睛,生拉硬拽地把她往一旁赶。

正想着如何想法子过去看看,李小婵就听见一声道喝:“闲杂人等都让开!快让开!”

李大娘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回头看出了什么事。

李小婵求之不得,也忙驻足观看,就见衙门里出来几个威武的衙役,一边道喝,一边将人群驱散开来,她这才看见那个乞丐模样的男人衣衫凌乱地跪在地上,先前责骂他的小厮正押着他,但也没有动手打的迹象。

见衙役出来了,那人便大声哭喊:“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小人有冤情上陈!大人……”边喊边努力地挣扎,想要朝轿子奔去。

“还不赶快快送夫人和小姐回去!”一个领头模样的衙役喝道。

立刻便有两个衙役上前,保护着轿子,匆匆从侧门进了衙内。

“把他带进去,大人要亲自审问,为民伸冤!”那领头衙役又说了一声,立刻有人上前扣住哭喊的男人,押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