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富布的结果无疑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对于宁羽却是无碍的,他到如今还没有个出生,今年是要科考不假,便是考上了,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位置。

宁羽愁的是,韩家的事儿怎么就捅到了老侯爷跟前,还牵连出了这么一出好戏!若是家里执意要报复,那他该怎么办?他能护的住六娘么?

他的妻子是不在的,便是连个商量的人儿都没有,听老太爷宣布了最终的结果,正等着老太爷宣布众人散去就要退出去,却是听见老太爷一声招呼“宁羽!”

显然,方才的话只是午引子而已,老太爷还有正题要说,可接下来的话,则是让所有人跌掉了一地的眼珠子“你与大太太一起去一趟韩家吧,便说是我说的,此事再闹下去,谁也没个好,你三叔伤了他妹妹是我们宁府的不对,你与大太太去陪个不是,赔上些汤药费,再备上一份儿厚礼,将此事揭过。”宁羽闻言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众人则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打了侯府的脸,他们还要把另外半边脸凑上去给人抽的!

让宁羽去,分明就是要让六娘瞧在主仆一场的份儿上,留些情面,这姿态摆的低到了一定的程度,经历了此事,日后不是谁都可以咬上宁家一口而不愁被报复了?

所有人几乎都看见了宁府凄惨的未来,不过,却是没人敢反驳老侯爷的决定。

宁羽躬身应是老侯爷又道“不管成与不成,此事毕了,你再请大太太陪你去一趟公主府将你媳妇儿接回来吧。”

宁羽闻言脸上一喜,连连点头,没想到事情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老侯爷也懒得去看自家孙子脸上的喜色了,吩咐毕了,冲着众人摆摆手道“此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准再去招惹那韩改之!辞官的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有差事的都给我消消停停的办差,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谁要是再给我闹出点儿什么事来,休要怪我执行族规!好了,都退下吧!”宁府的热闹六娘是不知道的,她如今病着,谁也不会这么没眼力劲儿的来骚扰她只在家中安心的养病,便是韩过,也颇有几分不问世事的模样,整日的在家中看书,连门都不出的,只是偶尔有人上门来与他说话。

小喜整日的不是研究菜谱便是与六娘说话倒是将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条这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的。

如今六娘已是能勉强下地了,在床上躺了接近一个月,浑身的骨头跟生诱了似的,脑震荡的后遗症稍微没那么严重了便闹腾着要下床了,韩过和小喜都拗不过她瞧她在那儿撤娇耍赖甚至耍横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只能由得她在有人陪同的情形下在院子里稍微走动两步。

小喜却是和小满轮流盯着她,什么都不让她做的,看书说费神,绣huā费眼,菜单已经被她安排到了下个月,便是益智玩具也被归列为费神的物件之一,被无情没收,家里连根草都没有,只能对着用石灰打实的地面发呆,或者看着低矮的房顶露出的四方天。

六娘无所事事直接导致了家里的鸡飞狗跳,不是骚扰一下几条狗,就是逗着白青玩儿,便是跟耳聋的白嬷嬷鸡同鸭讲,也能说上半天。

不过几天下来,除了白嬷嬷,连家里的狗都不搭理六娘了,她如今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要么继续跟白嬷嬷鸡同鸭讲,要么就去骚扰看书的韩过。

六娘坚定的表示,她哪个都不选,趁着小满没留意到她的时候,溜到了正门从门缝里瞧瞧有没有路人经过。每天看着相同的人压力不大,可每天被人盯着什么都干不了,实在是太悲愤了,她打算从门缝里瞧瞧外面有没有可能出现奇怪的东西,要不,数一数半天时间会有多少人经过也好。

好吧,她果然是闲的蛋疼了,可是,家里连根草都没有,真的很无聊啊!

“姑娘!”

小满的尖叫声从背后传来,六娘惊诧的扭过头,盯着气鼓鼓的小满和小喜,两人都是满头大汗,显然在屋子里找不到她,这才寻了出来。

看见六娘搬了根凳子跟做贼似的坐在照壁前面凑到门缝里往外瞅,浑然不顾阳光已经快照到她的身上了,这会儿的气温也升高了起来,热的人难耐,偏生六娘跟感觉不到似的,一张脸热的通红也不肯回房!

小喜一叉腰,瞪着六娘怒道“你不在屋子里呆着,跑到这儿来做什么?看把你热的!这才好了没两日呢,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要是中暑晕倒了怎么办?”她实在难以理解六娘最近这些日子所做的事儿,搞的家里狗都不搭理她,真的是淘到一定境界了!

见六娘乖乖的要站起来,小喜尖叫一声,冲上来扶着她的手臂“别乱动!你忘了上次蹲在地上起来的时候险些晕倒了再摔一跤可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