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燕格格最近一直往会宾楼跑。”安嬷嬷打着小报告。

“这会宾楼里有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的结拜姐妹兼嫂嫂,她以往就往那跑的勤。”芳馥在绣着肚子里孩子的小衣,她一直以为她这一生兴许就只有绵亿这个孩子,没想到上天待她不薄。

“可以前还是隔三差五,如今却是天天,每每都在用完晚膳后才来。”这才是安嬷嬷觉得不寻常的地方。

“明日请安的时候我会说的。”这小燕子又在搞什么?

第二日,安嬷嬷正在服侍芳馥梳妆,安嬷嬷可是有双巧手,在年轻的时候就专门伺候芳馥额娘梳头,那些贵妇圈里都赞芳馥额娘说她衣裳和发式搭配的相得益彰。

安嬷嬷右手拿着一柄弧形白玉密齿梳,左手轻拿发尾,从乌黑亮丽的发间徐徐划过,而后十分灵活地拿着一柄三寸长的金镶珠镂空扁方,将发丝层层缠绕上,梳成一个架子头,将残余的头发在后面梳成一个燕尾髻,并从妆台上选了一对白玉响铃簪作为压髻固定在燕尾髻。一支球形珍珠步摇插在右侧,垂下一串质地圆滑的珍珠坠子,在左侧插上了支宝蓝点翠珠钗,白玉耳坠佩戴在耳垂上,一对翡翠手镯戴在芳馥白嫩纤细的双手上。

特地选了件石榴红对襟旗装,是今年过年宫里赏赐下来的妆花缎制成的,上面用苏绣绣上了月白蝶纹,十分合身的穿在了芳馥的身上,要是再过几个月,恐怕就没有那么合身。

“福晋,绵亿阿哥醒来了。”服侍绵亿的一个侍女进来芳馥屋子里,福身汇报。

“让奶娘准备些鸡蛋羹给绵亿吃,等她们请安完在抱来我屋里。”芳馥说的她们指的是侧福晋格格侍妾她们,如今芳馥又有身孕,以要好生安胎为由,把每日的请安改成五日一请。

芳馥等她们来齐了,在扶着安嬷嬷款款步入,那珍珠坠子随着芳馥的走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福晋安好。”众人依次左右两排站好,待芳馥入座后,盈盈一拜。

“各位妹妹都起来吧。”今日的芳馥显得更加亲切,她们几个有的年纪比芳馥大,可是芳馥是嫡福晋,在府里的身份高。“都坐下吧。”

“谢福晋。”众人根据位分的高低座在两旁的黄花梨木椅。

“我有几日没见几位妹妹了,我看这伊尔根侧福晋红光满面的,想必这几日过的滋润。”芳馥不急着追问小燕子,要是一开始就问,会显得自己处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连别的人也会更加担惊受怕,小心翼翼,就怕哪里有双无形的眼睛盯着。

“多谢福晋关心。”伊尔根侧福晋微笑着说。

“自从诊出我怀有身孕,这每日一请就改成五日一请,我除了去花园就在这院子里走动,不如几位妹妹来说说这几日都干了些什么?好让我了解下你们平日的爱好。就从瓜尔佳侧福晋开始说。”

“是,福晋,妾身这几日除了在照顾布顺达,就是在前天,妾身得到爷的允许回了趟娘家,在用晚膳前就回府。”雅宁有些奇怪,这福晋怎么好好的打听起大伙的动向,“本来妾身想跟福晋禀报,可是爷说,福晋要安心养胎,这小事就不必讨扰福晋。”

“这爷让小顺子跟我讲了,你做的很好,这出府要由爷或者我同意,你嫁入府里许久,记得都很少回娘家。”芳馥说的时候眼睛可是看着小燕子。

“回福晋,妾身才回过娘家三次,一次是刚入府的第三天,二次是怀布顺达五个月时,妾身玛嬷五十大寿,爷和福晋恩准妾身回去,还赏赐了些物品让妾身带去,恭贺玛嬷大寿,再次就是前个。”雅宁知道如今嫁为人妇,又是妾室,这出入府都要经过福晋的许可,雅宁也不想别人有闲言闲语,就甚少回去。

“以后要是想回娘家了,就跟我说声,只要在用晚膳之前回府就行。”芳馥表示对雅宁的念家之情深有感触,相比她们,她就自由的多,隔三差五的就回娘家,或者额娘来看自己。

“多谢福晋。”雅宁知道,虽然芳馥这样说,但是自己也不能整日的外出,要是让嘴碎的人知道,还以为自己红杏出墙,那就百口莫辩。

“你们以后要是想回娘家了,就跟我说,跟瓜尔佳侧福晋一样在晚膳之前回来就可以了。”芳馥加恩对众人。

“福晋贤德。”众人齐声说。

“伊尔根侧福晋该你说说。”

“回福晋,妾身除了待在院子里就是去花园走走,一日如一日。”说着有些羡慕的看着雅宁,自己要是能有一儿半女的,这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那燕格格你说说。”这兰芝说的平淡,芳馥也不好多说。

“回福晋,妾身都待在院子里,没有出过门。”从芳馥借雅宁回娘家之事说以后出府之事,小燕子就想到要是自己实话实说,那就更有的借题发挥,不是把把柄送到芳馥的手中。

“没有,可我可不这么想,难道觉得我很好欺骗吗?”芳馥拍了一下方桌,方桌上的茶杯打翻在上面。

“福晋为何那样说?难道两位侧福晋就没有欺骗吗?为什么单单就在我说完之后说。”小燕子眼里充满了不服气。

“为什么,好啊,燕格格,我就同你说说为什么我说你欺骗?我的侍女云儿昨个去奉我之命出府去我娘家拿些我额娘给我绵亿和肚子里的孩子亲手绣的小衣,在府门前,看到燕格格你出府,往大街上走去。这就是你说的没出门,你们要是觉得府里无聊,出去走走,跟我说声,只要不是太出格,我都会同意,但是不允许欺骗。”

“既然福晋都知道,那还问我干什么,还是福晋今天拐了一个大弯,就是为了我出府之事。”小燕子冷笑了一声,言语间充满了挑衅。

“燕格格既然明白,那我就直说了,燕格格虽然仗着爷的宠爱,经常不把府里的规矩放在眼里,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刚才也听到瓜尔佳侧福晋说的,你经常往会宾楼里跑,我知道,你哥哥开着会宾楼,那等于是你的娘家,但是也不能三天两头的往哪跑。”芳馥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道这会宾楼其实是永琪出资开。

“我去会宾楼永琪也是知道的,永琪都没有说什么,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