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花爷,估计也只有他能解决此事!”秦衍木讷的盯着高脚杯,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澄澈得让人眩晕。

“别傻了,花青山那又是一条豺狼,别忘了上次花爷对你说了什么?他该还的都还了,这一次,你求他,他一定会趁机逼迫你加入倾城的!”峻玮无语的望着秦衍,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是啊,花青山是比秦修筠还要危险几百倍的人物,他去求他,无异于与虎谋皮,他该怎么办?秦衍陷入了矛盾。

深夜街头,苏药独自走在街上,却见不到半个人影,她心慌意乱,却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街上很暗,看不见一丝光亮,连月色都藏了起来,远远地竟然走来一个男人,高大冷枭的身影让她不寒而栗,那人竟然是秦修筠。

秦修筠一步步走进,脸上还挂着狰狞的笑容,苏药觉得光芒一闪,他手边竟牵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不是别人,不正是她苦苦寻找的添添吗?

她几步就跑上前,只想抱住孩子,却不成想,秦修筠就像施了法术,她离得越近,就把孩子带的越远。

“妈咪!妈咪!不要不管我!我好疼啊!好疼啊!”添添泪如雨下,却总是被秦修筠变得更远,苏药一路狂追,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子夜里。

“不!不要……添添!添添快回来!不要扔下妈咪!”

她惊呼出声,倏然睁开眼眸,却只看到黑茫茫的天花板,“啪!”的一声,柔和的灯光一刹那就驱走了黑暗。

“怎么了?又做恶梦了?”秦衍将苏药搂进怀里,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苏药喘息着,又痛哭流涕,“我……我梦见添添了……可我……可我却抓不住他……怎么办?阿衍,添添说他好疼,他在说好疼,我实在受不了了!”她全身都抖如筛糠,完全不能自已。

秦衍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生怕她哭得太用力再昏过去,“别哭,药药,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吗?”

“阿衍,求求你,不行就算了吧!”苏药突然敛了泪水,神情呆滞的说道,让秦衍顿时就是一愕,他讶然的看向苏药,“你说什么?什么叫不行就算了吧?”

苏药只觉心口绞痛,狠了狠心,终是说了出来,“我是说,我们没有缘分,不如就分了吧!”

秦衍的手蓦然就松了下来,幽潭中噙满失望,“你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吗?在你心中我算什么?对你来说,我们的感情又算什么?”

他背对苏药,漠然的躺了下去,再不愿理会她,心底像浸泡在雪水里一般寒冷刺骨,对她来说,他算什么?只要一有事情,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放弃他们的爱情,在她看来,什么事情都要比他们的感情重要,为什么她总能这么轻易的松开手呢?痛一点点麻痹了他的心脏,无法释然。

苏药望着秦衍宽厚的后背,心口像针扎一般疼痛,她终究还是在伤害他,可那是添添,是她的命根子,她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就不顾孩子的性命呢?秦修筠的狠毒老辣她早就见识过,添添的身体又那么差,一想到这些,她就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翌日清晨,欧蒙大厦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秦衍负手而立,心情复杂的望向窗外,如火柴盒一般大小的汽车融入车河,而人们如同蝼蚁一般卑微弱小。

“老板!”身后忽然想起康乔的声音,他倏然转身,一双星眸闪过焦急,“怎么样?有消息了?”

康乔却是神色一黯,垂下眼帘,声音里充满失落,“没有!我舅舅一直在跟踪老董事长,但他一切如常,最近竟然连个陌生人都没见过,根本找不到一丝线索!对不起,老大,我舅舅说他尽力了,孩子现在已经失踪了两天,又有白血病,他的建议是,不如报警,让警方来解决此事!”

报警?他何尝没有想过,可那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曾私下里询问过白长喜,要是抓住这绑架案的主谋会被判几年,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十年以上,秦修筠已经年过五十,难道真的要让他在狱中度过晚年?

思前想后,他还是否决了报警的想法,却拨通了另一个电话,他沉吟良久,才道,“花爷,是我,秦衍……”

“夫人,吃点东西吧!先生交代过,你醒后一定要让你吃下去!你这样下去怎么撑得住?”郭姐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茸蘑菇粥,粥碗散发出逼人的香气。

苏药摇了摇头,“我不想吃,吃不下。”添添一天不回来,她又怎么能吃得下?

“夫人,你这样下去,还没等孩子找回来,你人已经病倒了,你让先生怎么办?他又要找孩子,又要照顾你,你就算为了他也要照顾好自己啊!”郭姐说得句句是理,想起几日来秦衍日渐消瘦的脸庞,苏药只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