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药囧囧的耸耸肩膀,打算将装蒜进行到底,她裹了裹披肩,转身就往回走,却被秦衍一把给拉了回來,“上哪去?”

他动作有点点猛,让毫无准备的她一瞬间失去重心,险些摔倒在地,还好他眼疾手快,将她抱个满怀。

他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葡萄酒气,却是那种说不出的迷人味道,让人一点都不厌恶,反而有些迷醉。

苏药的脸上染上两团绯红,轻轻的将秦衍推开,“很晚了,我得回去睡觉了…”

“你不是说出來晒月亮吗?我陪你…”秦衍心情大好的牵起她的小手,仿佛完全忘记她已经失忆这个事实,苏药有些尴尬的想抽回手,可他的手很暖,在这个寒夜,被他的大掌紧紧握着其实是一种享受。

“沒有月亮,你都说了是阴天的…回房,睡觉…”

“那就赏花…你不是说要赏花吗?”

“哪里有花,我看你是真的醉的不清…”苏药气恼的甩开秦衍的手,刚想转身,却看到不远处有一道光刺过她的眼眸,可一闪即逝,那光就消失不见了,此情此景如一记闪电划过她的脑海,这是怎么回事?

苏药的眉头一蹙,就觉得脑袋又像要炸开來般疼痛。

“你……怎么了?”秦衍担忧的扶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托起她的小脸,满含深情的望着她,仿佛望进她的心里,在她平静的心湖上激起层层涟漪。

“沒……沒事,就是有点头疼,都是你啦,我说回房睡觉,你偏要晒什么月亮赏什么花?”

秦衍一时无语,这小女人还真是不讲理啊…不过他还就偏偏喜欢她是小性子的样子,可爱的能掐出水。

“好吧,那就回去。”他转过身朝房门走去,苏药却又一次被那道光刺了一下,怎么回事?感觉有人在监视他们似的…她定睛瞧去,夜色深沉,特卡波的夜晚更是沒有灯光,在沒有星辰的时候更是如墨一般漆黑,根本看不清什么。

她敛了心神,也想转身往回走,可她终于看清那是一个人影,那人影从一辆车中走了下來,手上还拿着一把枪,是的…那就是一把冰冷刺骨的手枪…

苏药不觉身体一颤,下意识就扑到秦衍的后背,想要挡住他的身体,这一幕如同电影的画面闪过,她的头又一次剧痛起來,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怎么了?药药”他倏然转身,将惊恐万状的小女人搂进怀里,担心的问道。

“不……不是的…”她猛烈的摇头,只觉得头痛欲裂…脑中闪过一幕又一幕的景象。

阳光明媚的樱花树下…她穿着潋滟若血的金纹嫁衣…朝他走过去…“阿衍……”她脸上的表情也是这般焦急紧张…可他回应的却是一脸的冷漠。

她抓住他…然后挡在他身前…后背好痛…痛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苏药惊惶的睁大瞳孔…眼前又是一道画面:

这次她穿着胜雪的婚纱…被他拥入怀中…“老婆…你真美…”

可一转身…她就被那个叫欧雨萌的女人狠狠抓着头发往墙上撞…“苏药…你这个淫 娃 荡 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站在那女人面前…抓住她的手…声色俱厉的宣布…“我苏药这辈子不打算再受制于人…我爱秦衍…所以…我会为了他坚持下去…”

她被李大海压在身下…肆意欺凌…绝望之际…他破门而入…光线从外面照了进來…他拄着拐杖…奋力的走进來…举起金属杆的四角拐杖…朝李大海砸去,却被李大海等人拳打脚踢,打得浑身是伤。

医院的病房里,他的幽潭中闪着潋滟的波光,灼灼动人,执起她的右手,轻轻将戒指戴了上去,“苏药,虽然晚了七年,但我想拥有你剩下的所有时光,可以吗?”

他将她压在墙上,看着她后背的蝴蝶胎记,愤怒质问:“苏药…你他妈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她看着儿子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心痛如绞,迫不得已去找他,雨中,却看到他的车上还有个她。

那一年,她的孩子呱呱坠地,她看着越來越像他的小脸,却为孩子被查出白血病而陷入绝望。

“苏药,你父亲为了你才贪污坐牢,你怎么连自己的小小爱情都不愿舍弃?”秦修筠阴森恐怖的眼神最后划过她的脑际。

记忆……如同脱了缰的野马,终于在这一霎那奔腾而出,让她措手不及。

苏药怔怔的瞪着秦衍,泪水一瞬间就滚了下來。

“药药,你快点说话,你到底怎么了?你别这样,我会担心你…”秦衍将苏药抱到客厅的沙发上,紧张的搓弄着她冰冷的小手。

“叮咛……”一阵门铃,这深更半夜的会是谁?

佣人睡得迷糊糊的起來开门,却见纳卡上尉笑眯眯的走进來,“怎么样?有什么成效?嫂夫人,是不是都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