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素日里只管缺了什么就跟奴寻,奴不多惦记些怎么成?”

绕梁叹了口气,又憨笑道:“即然老夫人叫奴照料姑娘起居,奴要是不尽些心又怎么成?说起来,别人家的姑娘订下亲事之后都是急急忙忙做针线活,偏生姑娘总是不急不慌的,奴只得将姑娘平日里做的针线活收起来,省的到时候抓瞎。”

“你这嘴越发巧了。”季颂贤啐了绕梁一声:“我不过白说你一句,你就有那么些话来堵我,可见得素日里的憨直都是装出来哄我呢。”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不过我倒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留心些,我这会儿子怕是要抓瞎的。”

主仆二人说了好一时话,绕梁便笑着去弄些清淡饭菜准备吃午饭,季颂贤左右无事,就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雪花,又想着这样的天气成怀瑾往回赶也着实的辛苦,路上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见雪越飘越大,季颂贤原先赏雪的心情也没了,很是替成怀瑾着急。

一时间雪片子大的紧,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玻璃上也多了许多的热气蒸腾变的白茫茫,外头景致也瞧不清楚,季颂贤索性不再去瞧,沉下心来写些话本子。

她想先将那黄梁梦的话本子放一放,写一本仙侠类的话本子。

将故事背景放在一个修真世界当中,那个世界不分男尊女卑,或者女尊男卑,都是以强者为尊,她要写的便是兄妹二人本是凡俗之人,家逢大难落魄异常。恰逢修真界一个山门寻徒,兄妹二人都有灵根,便被招进宗门。

只是,这兄妹二人灵根并不出奇的好,进了宗门也不过是外门子弟,时常受压迫欺负。

后来,兄妹二人都分别偶得机缘寻得奇物。进境开始一日千里。慢慢崭露头角。

当日修真界已有万年无人可飞升,大家都认为是因天材地宝日益稀少,灵气越发不足的原因。都一门心思的抢夺机缘,可这兄妹二人在修炼的时候偶然得知不能飞升的真正原因,盖因修真界所有的人都拿人命当儿戏,只顾你争我夺却不修功德的原因。

如此。兄妹二人一边修行,一边努力的修功德。尽量避免因果,但是,欺负到他们头上的他们也不会忍让,也算是随心而为。在一步步努力,二人最终飞升。

季颂贤将故事大致想好了,又开始添加些细节。到半下午的时候将整个故事大概想了出来,先在纸上写了一份大纲。才刚写完,便见绕梁端了饭菜叫她吃饭。

季颂贤放下笔洗了手端起碗来喝了些粥,又吃些小咸菜,吃过一小碗之后便放下碗来不再多食。

绕梁吃过饭后收拾东西,她这里还没收拾好,便见门帘子一挑,一个小丫头拿了一个玉白梅瓶进来,里头插了好一枝红梅。

“这梅花好,你从哪折的?”

季颂贤一瞧那梅花开的正好便有些欢喜,过去一边赏玩一边问。

小丫头笑笑:“哪里是奴折的,是八公子今儿与友人出门赏雪,好似是说到了外头什么庄子上,那里梅花开的正好,回来的时候便给姑娘折了一枝叫奴送来。”

一边说,丫头一边哈着手:“这样的大雪天也难为八公子想着姑娘了。”

季颂贤一笑:“不难为他,倒是难为你了,这样大冷的天冻着手捧着瓶子过来,怕是冻坏了吧。”

她叫绕梁抓了一把铜钱给那小丫头:“给你买酒吃吧。”

小丫头笑着千恩万谢,说了几句话之后拿着钱欢喜的去了。

季颂贤赏玩一会儿梅花天就黑了,她难得有这般清闲时候,索性什么都不干,换身衣裳坐到床上围着被子和绕梁说话。

她在床上围了一床被子,绕梁在床下榻上围了一床被子,两人都只露出个脑袋来慢声细语说话,绕梁极满足的叹了口气:“原奴在牙行的时候便想着这一辈子能卖个好主家就好了,没想着真的梦想成真,能够来伺侯姑娘,不用每日朝打暮骂,吃的好穿的好,姑娘对奴也好,如今想想,这般好的日子做梦似的,生怕有一日梦想了什么都没了,奴还睡在牙行那张冷炕上。”

季颂贤白她一眼:“净胡说,看来你也是闲的,如此,我给你说个故事听听吧。”

“是极,奴最爱听故事的,姑娘且说说。”

绕梁笑嘻嘻的应下,又将被子拢了拢:“奴仔细听着,待明儿去给随心姐姐她们说。”

“你听好了。”季颂贤一时玩心大起,便有心讲那鬼故事,只一时也寻摸不到那好的,只从记忆深处取了一个据说后世极多人看的书来讲。

这书好似是什么网上写的,当时看的人很多,叫什么鬼吹灯的。

季颂贤缓缓道来,才刚讲了一小段,吓的绕梁已经面色惨白连连告饶,季颂贤却不饶她,接着讲去,没一会儿绕梁尖叫一声蒙着被子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