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快别说了。”

不待吴叔说完,绕梁立时捂了耳朵:“没的污了姑娘的耳朵,这哪里是什么好的。”

季颂贤倒不觉得如何,她朝窗外再看,就见其中一个汉子跳下马来拽了一个女人便往庄稼地里而去,至于去做什么,季颂贤想也明白。

再看那女人惊恐的眼神,还有认命的姿态,季颂贤有些愤怒。

这样的事是极多的,她管不过来,季颂贤原并不想管,只是,忽然路旁一个弱小的女子拼命的冲了过去,咬住那汉子的胳膊,不管汉子如何踢打只是咬死口不撒手,眼瞧着被打的头上都流了血,她还是狠命咬着,她的眼神有一种视死如归之态,又阴狠之极。

季颂贤瞧了,心中有几分赞赏,既然已经被生活逼迫到这种地步,不管怎样都是生不如死,那就不要苟且的活着,死也要轰轰烈烈,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瞧着那汉子连踢带打,又有几个汉子过来要打那女人,说不得几下子那女人就要没命的。

季颂贤惊叫一声:“阿瑾,救下她,那几个女人都救下来吧。”

在车轿外骑着马的成怀瑾瞧着那一幕本是神情淡淡漠不关心,可季颂贤的一句话,叫他立时打起精神来,他从马上飞射而出,几下子到了那几个汉子跟前,举手抬脚间已经将那几个汉子踢在一旁。

“谁叫你多管闲事的?”

一个汉子站起来怒气冲冲的斥问成怀瑾:“妈的也不看哥几个是什么身份你就敢……”

成怀瑾一只脚踢在他嘴上,立时一口牙就被踢掉,满口的血直往下滴落。

“这些女人都是青楼都赶出来的,你们也不怕动了她们犯病。”成怀瑾冷笑一声:“倒真是荤素不忌满嘴喷粪。”

“妈的,给老子打。”另一个汉子见了举起拳头就要揍成怀瑾。一时间,好几个人围堵上来。

成怀瑾脸色越发的冷硬,双手伸出,只听得噼哩叭啦之声,再看时,那几个汉子已经爬在地上了,成怀瑾怒道:“畜牲不如的东西。留你们何用。”

一句话说完。脚尖已经踩在其中一个人脖颈上,只要他稍一用力,那人的脖颈就被踩断。

“爷爷饶命。”那人显见得怕了。吓的浑身发抖,裤裆里一片湿意,一股子骚臭味道传出,成怀瑾皱眉:“没出息的东西。”

说完。他并没再使力,而是抽出刀来一挥。又听一声惨叫,那人的一只手已经被砍掉了,那人疼的在地上打滚。

其余几个人显见的吓坏了,纷纷跪下求饶。

成怀瑾也不理会。刀不入鞘,随后挥了几下子,那几个有掉手的。有掉耳朵的,总归各不相同。

绕梁见了吓的几乎发不出声来。吴叔也有些不忍:“他们罪不至此,为何这般狠辣。”

季颂贤倒不觉如何,看那几个的行事,不晓得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今日只要他们残废已经是极仁慈的了。

只是,季颂贤稍一想又觉怕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残忍吧,像那几个人那般,也不晓得得罪了多少人,如今残了废了,原先他们得罪过的人寻上门来,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

再者,这等欺压别人欺压惯了的,叫他们沦落到任人欺压的地步,那才当真是生不如死呢。

又过一会儿,成怀瑾处理完了那些人,带着一群女人来见季颂贤。

那群女人满面尘灰跪在马车前给季颂贤嗑头:“谢过娘子救助之恩,奴奴等此生此世怕是报不得娘子的恩典,来生来世做牛做马来报。”

季颂贤笑了笑,掀开车帘露出一张芙蓉面来:“不过是瞧不上他们的行为才出手相助,本不值什么的,你们赶紧起来吧。”

看那些女人狼狈的爬起身来,季颂贤想及她原听说过的一些事情。

原先成平安后院也有青楼出身的清倌人,其中有一个倒是性子极好的,从不与人争什么,季颂贤当时挺看中她,时不时寻她说些话,曾听她说过那些被青楼里丢出来的女人多数沦落暗娼馆中,到得最后连吃的东西也没有,只能一卷破席子扔到乱坟岗上。

再瞧这些女子显见得怕也沦落那种地方,季颂贤有几分不忍。

想了一时,想及她弄的那个庄子上也缺些人手,便问:“我家有个庄子,如今缺几个照料田地的,若是肯去的话,吃饱穿暖是成的,只是辛苦些,你们可受得了苦,若是受得住,我便带你们去,若是受不住的话,就算我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