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染黎如此一说,任海微微皱了眉。

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事实就是他输了,输给了一匹劣马。

见他沉默,染黎没有多说什么。

一个骄傲的兵,突然有一天,输在了自己的骄傲上。那,他心里多少会有些难以接受!

这很正常,作为一个曾经也很骄傲的人,她很能够理解任海现在的心情。

一阵风过,黄尘滚滚。

骑士们将出逃的马匹,都赶回了营地的临时马厩中。而那匹汗血宝马,则甩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到染黎身前。

它垂下头,眨巴着眼睛,将马脸靠在染黎面上磨了磨。

脸上油滑的触感,让染黎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去去去!”嫌恶的别了它一眼,染黎一把将它推开。“自己一边玩去!”

那马失落地垂下头,大大地马眼里全是委屈,只差滚出眼泪来。

看着它这般,染黎的铁石心肠竟被软化了一些。伸手摸了摸它长长的枣红色鬃毛,她心里闪过了它飞奔时,鬃毛在风中飘舞的模样。

那是一把火,一把熊熊燃烧的火。

这样想着,她便微笑着低头,对马儿说道:“那胖子给你起的名不适合你,你以后,就叫烈焰吧!”

一听到“烈焰”两字,马儿眼眸一亮,抬起脑袋亲昵地噌了蹭染黎的脸。

这回,没有被嫌弃,它大概怕蹭久了又会惹她厌烦,所以蹭了两下就乖乖站着不动了。

染黎见它突然这般乖巧,眉头挑了挑,只觉的这匹劣马还是有的救的,只是欠些教训罢了。

这时,营外来了一阵疾雷一般的马蹄声。

染黎和任海转眼望去,却见一红袍太监背负圣旨而来。

二人急忙迎了上去。

太监在营前勒马停下,翻身下马,见染黎和任海出来便大声问:“安王何在!”

“这……”染黎一愣,她也不知道刘旭那厮去哪了啊!

任海看向染黎,见她面上掠过一丝为难,不由疑惑。“王妃,王爷不是在补眠么?末将这就去唤他?”

染黎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心道:“安王根本不在营里,你唤什么唤!”

叹了口气,她硬着头皮对红袍太监说道:“这位公公,王爷的起床气不太好,要不,您先进营休整休整,用个午膳先?”

安王是白痴,起床气自然不会好。

那太监也是有眼力见的,以为安王妃这是不想去做受气包。于是,他识趣的点点头。“那便让王爷,再休息一会儿吧!连日赶路,奴才确实有些饿了!”

染黎淡淡笑着,让任海招呼他进军营,在议事主帐里坐下休息,并让菊儿去火头营多弄些菜色来。

以她的身份,自然没有作陪的道理,所以,染黎见一切安顿妥当后,就走回了自己的军帐。

只是,刚撩起帐帘,便见帐内,有一人正急急地脱去一身将士铠甲。

不由微挑了眉头,心下一松。心道,好在回来了,不然当真不知如何继续拖延。随即,轻放了帐帘,漫步走进去,看着他调笑道:“哟!这是哪来的小兵,竟敢在本王妃的帐内脱衣猥.亵,简直是罪无可恕!”

“啪”的一声,刘旭将脱下的铠甲丢在地上,从被褥里翻出一套便衣穿上。“爱妃若是喜欢和小兵厮混,本王便愿意天天穿着这身烦人的铠甲,只为爱妃多瞅一眼。”

染黎淡笑不语,走去他身侧帮他系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