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章氏根本就不知道晏池之所以生这场病是因为陆寻的原因。

陆寻是知道的,砚台是章氏安排到晏池身边的,能叫砚台在章氏跟前也不敢说真话的人,除了晏池,陆寻也想不出来其他人了。

至于晏池为何会交待砚台瞒着章氏,不用想也知道了。

陆寻心里忽然就多了些酸涩。

晏池见陆寻如此,倒是斜了砚台一眼:“是砚台嘴不紧,又把不该说的话拿出去说了?回头三哥再好好收拾他!”

砚台立即耸拉着肩膀。

陆寻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她瞪了晏池一眼,“要不是砚台告诉我,我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了,回头三天两头的往你跟前送点心,你是不是都要面不改色的全给吃下去?”

说话的同时陆寻也是一怔。

前世……

可不就是这样么?

这样一想,陆寻便有些怅然。

到底,前世她都错过了多少呢?

晏池的感知何其敏锐,立即就察觉到了陆寻的情绪有些低落,他没有问什么,只淡淡笑着回应陆寻的问题:“只要是三妹妹送来的,别说只是点心了,哪怕是毒药……”

话到这里蓦地顿了下来。

陆寻是莫名其妙的面上一热,晏池则是觉得自己这番话似乎有些不妥。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好半晌陆寻才道:“三哥,以后可得时时注意着自己的身体,不该入嘴的东西可千万忌讳着些,可别又像这次这样!”

事实上,陆寻也知道自己这提醒是多余的,以晏池的性子,若不是他自己乐意的,谁又能将他不乐意吃的东西塞进他嘴里?

就是这次的点心一事,陆寻估摸着,若不是那点心是她端过去的,他只怕也不会张嘴。

若不是她……

只要想到这几个字,陆寻的耳根便又有些发热。

好像,只这样一想,她就与三哥又亲近了几分一般。

陆寻的异样只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毕竟,在她的心里,她与三哥亲近,好像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既然是理所应当的事,那又有什么好害臊的?

而晏池,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早就从先前那淡淡的异样中回过神来了,他笑着看向陆寻,“为兄先谢过三妹妹的关心,三妹妹放心吧,这样的蠢事……为兄以后断不会再做了。”

陆寻顿时就笑了。

蠢事……

以三哥的精明,竟然做出这样于己有损的事来,可不就是蠢事么?

也不知为何,在晏池的这句话出口之后,屋里蓦地就安静了下来,陆寻和晏池都不开口,砚台和青时两个自然是不敢多嘴的。

就在陆寻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向晏池告辞,让晏池能好好养病时,屋里的几人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明显压着嗓子的呼唤声,而那人唤的是砚台的名字。

砚台先是一怔,随后大概是听出了声音的主人,低声道:“公子爷,是府里门房老王头的儿子小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