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看着跪在地上的楚唯枫,掀开身上的被褥从床榻上下来,一脸红润的脸色哪还有早前的苍白。

“起来吧!”他淡声道,一双犀利的寒眸中盈满了冰霜,“怕是楚寻纾早就知道落梅阁身后的人是谁?不过是寻了个借口想要出手整治罢。”

“父皇的意思,这是楚寻纾设的局?”楚唯枫站起身,看着眼前的楚烨说道。

“不管是不是,这落梅阁在他那怕是早就被视为眼中钉,或是顺水推舟,亦或是敲山震虎。这段时日你也安分一点,别被他抓住什么小辫子了,以退便是进。”

“是,父皇。”

“对了,上次你说的楚寻纾那弱点可是要盯紧了,必要时可以利用起来。”

“父皇,此事不用担心,儿臣早就派人盯着那女人了。”

“嗯。”

楚烨轻应了声,便是挥手让楚唯枫退下,他刚出寝宫便见四皇子已经侯在外殿。

“大皇兄。”楚杉见着楚唯枫打了声招呼。

楚唯枫睨着他不冷不淡地轻应了声,说道:“父皇如今病情加重,你待会进去尽量与父皇少叨扰两句。”

“多谢大皇兄提醒。”楚杉应声道,随即脚步一转,径直入了寝宫。

这日,楚烨像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病重的事,数连召见了平日并不怎么亲近的皇子公主,床榻前也并未多聊,问了近况便是打发他们走了。

当晚,楚烨重咳吐血,昏迷不醒,连传数名式医紧急入宫已是病入膏肓,好不容易稳住病情,式医皆是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楚烨这一病是彻底病跨了,以往每日还坚守去朝堂之上听政,而今是有心无力。

楚寻纾得知此事冷笑了笑,难得入楚烨寝宫,冷眼瞅着龙床上半死不活的楚烨,吩咐旁侧伺候的魏训,让他好生伺候皇上休养。

“祸害遗千年,不知皇上有没有听过这句话?”略有深意地说了一句,楚寻纾睥睨着楚烨,随即邪佞地笑了笑,大步离去。

望着楚寻纾大步离去的身影,躺在床上的楚烨目光一冷,待他彻底离开了寝殿才喃喃了句:“祸害遗千年,这话确实没错。”

说得可不正是这孽种嘛!

朝堂政事,梵锦并不是很关心,只是听说那傀儡皇上病入膏肓,已退居深宫之中安心休养。

梵锦本还有些担心楚寻纾,毕竟到底是自家老爹快要生病挂了,也不知道楚老大心情如何?

但见他屁事都没有的样子,且她再三追问下,得出他对那傀儡皇上根本没有父子之情的结论,瞬间脑补了一场曲折的故事,便是很识趣地未再提及此事。

却在这时,传出了易槿西与山敬元订婚的消息,据说订婚的仪式举行得很是隆重,到底青炎宗在东南域也算是大门派了,丞相府是大摆筵席招待各方来客。

梵锦自是没能去,事后看着易槿西红肿的双眼,俨然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她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有些心疼起这个傻姑娘来。

这日入夜,刚从一半天出来的梵锦便见某人推着窗子进来,那一袭白衣飘飘在月色下格外的潇洒耀眼。

梵锦看着楚寻纾抽了抽嘴角,能将窗户爬得如此清新脱俗,除了她家楚老大,还能有谁?

“只是你为什么今晚又过来了?”

楚寻纾淡淡瞥了她一眼,伸手将窗户关上,说道:“不是昨晚你说馋了摄政王府的糕点,今夜特地给你送来。”

他说着从空间戒中提了一个食盒递给了梵锦。

梵锦接过,顺势往桌旁一坐,打开盒盖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说道:“我没什么胃口。”

楚寻纾默默地看了眼两口便吃完一块糕点的梵锦,走过去坐到她身旁,轻问道:“怎么了?”

“易槿西订婚了,你知道吧?”

“嗯。”楚寻纾轻应了声,看着梵锦墨瞳轻闪了闪,“不过跟你有什么关系?”

“唉。”梵锦叹了口气,“不是,易槿西到底也是我朋友,而且她根本就不喜欢山敬元,可她却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我就是替她有些难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