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梵锦轻蹙了蹙眉,目光深然地看着班岳。

这人一遭就知道他慎重蛊毒却没有言明,反而是等到他现在伤势有所好转才说,算盘打得倒是精,虽说他眼下的实力还没有恢复到实力顶峰,但逃跑至少是没有问题了。

“你知道怎么解决这事吧?”虽说疑问,梵锦的语气却是肯定。

看不出梵锦此下的心情如何,班岳目光轻闪了闪,说道:“只要能拿到浮亦然手上的母蛊,我就能取出子蛊。”

蛊毒之术她还从未涉及过,即使连符医录上也没有记载。梵锦应声道:“好,这事交给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以后少点套路多点真诚,毕竟也是合作伙伴,至于信任,慢慢培养吧!”

她说着勾唇一笑,跃窗离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班岳看着梵锦离去的身影,目光轻闪了闪。

这事他的确是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他也确实对他并不是很信任,所以才会习惯性的留一手,或者换句话说,他也想借这母蛊之事看看他的能力如何,是不是值得他为他做事。

拿母蛊之事梵锦不敢贸贸然行动,但这事也拖不得,半月之久,可这都过去几天了?

一边暗骂着班岳这老头坑爹,梵锦一边让乞忆它们紧盯着浮亦然一伙人。

残月如钩,夜风凉凉。

晚上的皇都灯火辉煌,拉长了过往行人的身影,只见暗影斑驳的洒落在地。

一处角落,响起了一声猫叫。

“梵老大,你让我盯着那几个人族已经往客栈的方向回来了。”

“好。”梵锦勾唇一笑,拍了拍肥肥的脑袋,将怀中黄油纸包裹着的烤鸡丢了过去,便是身影一闪,纵身跃上了旁侧的客栈小楼。

肥肥看着烤鸡顿时眼前一亮,贪婪地嗅着空中散发出的香味,馋极地咧了咧嘴,嘿嘿一笑,“还是梵老大知道我的口味。”

梵锦刚偷潜进屋,房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目光轻闪,她赶紧使了隐身符往角落一躲,彼此,有人推门而入。

只见浮亦然一身冷然地走进,脸色有些不好,身后跟着两人。

梵锦这般瞧去,却见那两人神色间多了几分小心。

“爷,刚有来信说是四公子也来了。”

听到这话,浮亦然冷哼了声,砰地将手中的茶杯落在桌上,声音颇有几分烦躁。

“那小子当初怎么没被班岳打死,要不是他玩死了班书颖又怎会惹得班岳盗取至宝,我们又何苦追着班岳跑了这么些个月。如今落到家主那头还多了一项办事不利的罪名。他还来干什么?添乱吗?”

“爷息怒,四公子到底也是大小姐的嫡亲弟弟,如今大小姐在浮家即使是家主也要礼让三分……”

此话未再继续说下去,但三人却是心照不宣。

恰逢小二抬着水上来,浮亦然看了小二一眼,冲两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今日又折腾一天却是白费,他真是身心俱疲。

小二抬着水便径直转进了屏风后,招呼了浮亦然一声,便是退下。

屏风后热气缭绕,浮亦然慢腾腾地喝了杯水才宽衣往浴桶走去。

梵锦看着他转进屏风的身影,微眯了眯眼。

“浮家至宝。”她心叨了一声,骤然想起上次在那巷角小院也是口口声声让班岳把东西交出来,看来这老头是偷了东西才被人这般紧追不舍。

屏风后偶尔传来窸窣的撩水声,梵锦看着投影在屏风上不见起身的人影,默默算着隐身符的时间,快到点便连忙又使一张隐身符。

也不知过了多久,屏风后终于安静下来,浮亦然的人影也不见举动。

梵锦等了半刻,见浮亦然依旧没有动作,轻手轻脚地步了过去。

转进屏风后,只见浮亦然已经是枕着浴桶睡着了。

看着那搭在浴桶边上的手,梵锦的目光落到他食指的空间戒上,随即抬眼瞅了瞅那沉睡的面容,伸手就要拔下那空间戒,却不料她刚碰到,浮亦然便是倏地醒来。

瞳孔骤收,手上动作却是未停,一把拔下空间戒便是要走,肩膀却被浮亦然抓住,重力之下抓得她有些疼痛。

“你是什么人?”浮亦然冷喝。

梵锦扭头看着他搭在肩上的手,暗骂倒霉,这个时候隐身符的时效过了。

猛地一把挥开浮亦然的手,梵锦身影一闪便是要往窗户步去。

浮亦然却是眼疾手快地拍水一打,溅起一道水花便往梵锦腿弯落去。

猝不及防,梵锦差点一个踉跄摔倒,浮亦然已是套着衣袍掠了过来,丹灵境的威压压得她呼吸一滞。

梵锦连忙稳住脚步,争分夺秒地往窗户奔去,刚伸手打开窗子欲纵身一跳,肩头再次被浮亦然抓住,力道大得让她差点以为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浮亦然逮住梵锦冷声问道,迎来的却是一记泠泠刀光,直冲他手腕而来。

速度疾驰得让浮亦然下意识松手,梵锦趁此空档连忙往窗下一跃,却是神识一转,进了一半天。

这么一个丹灵境的强者她可不敢保证能从他手中逃脱,还是进一半天保险一些。

就在梵锦进入一半天之际,浮亦然往窗下一探,却是发现那晕暗的灯光下连个鬼影子也没有,那小贼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隐身符么?”他轻念了声,这些时日在皇都他自然也是知道这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隐身符,只是究竟会是什么人?他们从进皇都行事便是十分低调,根本就没存在得罪谁?

“难道是跟那晚救走班岳的人是一伙的。”想到这,浮亦然面目冷沉下来,眼中飞快闪过一道杀意。随即看着空空如也的食指,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