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南初念来到关压阮旖旎的牢房。

她看着那个悬吊在木桩上的人,眼底不带有一丝怜悯,冷淡地望向她。

就像看一个死人一样。

北朔跟在她身后,跟来的,还有于溪和叶隐。

于溪一开始还不知她让自己跟着,是为何,直到看到阮旖旎的那刻,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阮旖旎的脸被蚕食的面目全非,嘴角渗出黑色的不明液体,粘稠带着臭气。

她有些于心不忍,转开头,不愿去看她。

叶隐双手环胸,吊儿郎当道:“你们如果再晚来几天,她就要死了。”

“还不谢我,让她吊着一口气。”

南初念走到阮旖旎跟前,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

“她这是自作自受。”要不是花节接连发生那么多事情,她还不至于被晾在这里等死。

“溪儿。”

她朝着身后招招手,冷酷地开口:“你来,你来审问她。”

“问她,她口中的大人是谁,只要她说实话,我就放过她,并且帮她治好身体。”

“这也是我给她的,唯一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于溪此次比起之前,要冷静和淡定许多,但她的身体依旧在颤抖,看得出,慌张。

阮旖旎曾经在她身上试药,害的她差点死了,可以说是她的仇人。

但她还没到南初念那样的程度,杀人不眨眼,对敌人仇人,狠得像个恶魔。

南初念瞥了眼默不吭声的阮旖旎,冷笑了声,“别装睡了,当我傻么?”

“反噬很不好受吧,阮旖旎,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现在体内的脏器,已经坏的差不多了。”

她在牢房角落处的椅子上坐下,挑眉,“一身的修为,全都是从你的族人那夺来的。”

“阮旖旎,你好狠的心啊。”

阮旖旎猛地睁开眼睛,双眸眼白已经被一层黑色笼罩住,瞳孔一片灰暗,她恶狠狠地吼道:“弥思,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她的笑声破碎,沙哑,本来好听的嗓音像是被人破坏了般,变得支离破碎,粗嘎无比。

“我狠?谁比你狠?我诅咒你一辈子不得好死!”

“你闭嘴,阮旖旎!”

于溪听她在那诋毁和诅咒南初念,心里最后一点心软和迟疑瞬间被驱赶,她的手拎住阮旖旎的领口,双眸紧盯她狰狞爬满黑筋的脸。

“你还好意思说姐姐,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姐姐的底线,伤害我和哥哥,你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南初念不再开口,她的目的达到了,她了解于溪的性子,表面虽变得比以往要成熟太多,但是内心还是没有完全蜕变。

怎么说,也是个十岁孩子,真要让她狠下心,她肯定做不到。

“说,大人是谁?”

“呸!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即使死,我也不说!”

于溪的小脸越涨越红,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南初念见此,把玩着手指,慢悠悠道:“叶隐,能麻烦你去取来拷问用的刑具么?”

叶隐怔了,这个地牢只是暂时关压魔域的一些罪人,魔域也不兴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