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感觉吗?”

花老头坐在木椅上,一脸看戏的表情。

刚刚睁开眼的阿宇偏过头,“能有什么感觉。就该是这样。”

他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疲倦,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他和楚翘是这样,他和奇长老也同样是这样。

从来都是这样。

总有那么多的迫不得已,要他与自己的真实想法背道而驰。

或许他这一生都只能在这样的煎熬里度过了吧。

“阿宇,你的事情,我一直都知道.......”花老头眯了眯眼,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臂。“你别紧张,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看见阿宇猛地转过头看着自己花老头急忙解释道。

“你知道些什么。“

他松了口气,但是还是很紧张的模样。

“知道所有,只要是你跟我早死的圣女大人说过的,做过的。我都知道。”

花老头起身,走到了窗边,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暗了下来。

圣女府一派安宁,天空是淡淡的红色。

女侍们早早的把灯笼点上,照得圣女府亮成一片。

花老头站在那里,背影显得有些萧条,一向爱戴着兜帽的他常常被人误会成是个年轻人。

如不是他那张脸,光看他的背影,的确不像是个老人。

阿宇想着,竟有些走神了。

“你啊,小小年纪,竟然这般会抗事情,有些事情啊,你还是说出来会比较好,不然被误会的太深。对谁都不是好事。“

他突然转身,对着走神的阿宇说道。

“嗯.....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还不是时机。”

阿宇知道,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相信花老头的话了。

既然他知道这么多的事情还能在这么多年里守口如瓶,没让任何人知道,那就能说明他应该跟他是一条战线的。

“我早死的圣女大人若是知道你是这般听话的孩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花老头背着光,整个人都朦朦胧胧的,但是阿宇还是看见了他嘴边挂的一个微笑。

“不瞒你说,阿宇,我时日无多。医者不能自医,有些事情,我可能得拜托你了.......”

奇长老从门里出来时,就看见楚翘坐在上位对着自己冷笑。

他别开眼,装作没有看到。

“奇长老,这么快就出来了?”

她支着头,无辜的看着他。

“有花长老在,老夫无需在站在那里叨扰了。“

奇长老拄着长拐一步一步走到大厅中间,他威严的眼神扫过席间的宾客。

“老夫身体不适,先行一步了。”

他又缓缓地鞠了个躬,没等楚翘说什么就转身要走。

周围的长老们看见奇长老神色不悦,也都纷纷起身告辞。

楚翘笑着一个个地点头回礼。

俗话说蛇打三寸,今日这奇长老都快被打了六寸了。再不放人,恐怕他真要闹起来了。

说实在的,这老匹夫若是真给闹起来,她都没自信能闹得过他。

很快,大厅就只剩下了楚翘和一批外戚。因为长老们都混迹在奇长老身边,这时候不管哪一个若是待在这里,表明跟她交好了,依奇长老那个性非得把跟她交好那位弄死才好。

外戚们自然是不会比她先走的。

她掏钱养的他们,若是真敢得罪了她,那他们也就离喝西北风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