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长老披着夜露带着和善的微笑缓步走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面无表情的阿宇。

夏卿看了看阿宇的衣服,干干的,看样子已经换过了。

阿宇感受到了夏卿的眼神,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挂起了一个淡淡的笑。

夏卿慌忙的收回视线,这个家伙还真是.......

“圣女贵安。“

奇长老拄着长拐杖恭恭敬敬地给楚翘行礼。

阿宇跟着也行了个大礼。

“这大晚上的,奇长老很闲啊,还能来我这玩。”

楚翘率先走回了屋子里,坐在桌上淡淡看着奇长老。

“圣女您言重了。”

奇长老显然没有被楚翘的话影响了心情。他走到楚翘身边,坐下。

“不知圣女还记得六月祭吗。这时间推着也差不多就是三日后了。”

楚翘手中的茶杯猛烈地抖了抖。

有几滴甚至滴到了桌上。

夏卿有些担心,想往里走,却被旁边的阿宇拉住了手。

她皱着眉甩掉那双手。

“冒犯了,现在你不能进去。他们在谈论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听的。”

阿宇转头,给阿菊使了个眼色。

很快就又女侍将门关了起来。

光被隔断的瞬间,里面的声音也被隔的严严实实的。

屋子里,楚翘将茶杯拿起,细细品了一口。

“我不如长老这般好记性。这样的事你们长老会的人跟往年一样去操办便是。”

“可是圣女,今年与往年不同啊,今年应该是前圣女大人亡祭二十年了。”

奇长老嘴边还是那样的和善的笑,但在楚翘看来却是万分的刺眼。

“你这张嘴里也配提我母亲.......”

楚翘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放回桌上,眼里满是愤怒的火花。

“若不是因为你,她,她那种人!岂会这么容易死!”

隐隐有泪光闪过楚翘的眼,她拼命忍住那种想掉泪的冲动。

没事的楚翘,你的心早死了......

她安慰着自己不去回忆那些过往,可是往昔的岁月却像牛皮糖一般粘着她,不愿放过她,不愿她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是吗,原来圣女到现在还在怪我。可是我那时也是为了保护圣女啊,若不是我当时将你发疯了的母亲斩于剑下,您现在还会这般悠闲自得的管理着,享受着苗疆的一切吗。“

奇长老已经收起嘴边虚伪的和善微笑,说出来的话句句逼人。

“呵,事到如今,你终于收起你伪善的面容了么?你比谁都期待着我死不是吗。那时候以为杀了我母亲,留下我这个傀儡就能任你摆布了是吗?奇长老,您年纪也不小了,我劝你别再贪图那些名与利,早日赎你的罪去吧。”

楚翘直直地看着奇长老苍老浑浊的眼眸,眼底早已泛起惊涛骇浪。

“您一直都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那时既然救了你,就是希望你能继承你母亲的衣钵好好管这个苗疆,这跟我本人的名与利没有任何关系。你知道的,若是我真想要这些虚的,早在多年前,你母亲手中我就该赚个盆满钵盈了。”

“那我可真谢谢你这些年的“细心栽培”了。”

楚翘冷笑。

屋内一时又陷入了僵局。

门外却是另一番场景。

夏卿和阿宇一人站在一边,都在等里面的人能出来。

女侍们也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因为每当奇长老与楚翘这两个人单独谈话时,必会闹出大事情来。

上一次他们这样就差点把圣女府给拆了。

“阿竹,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我刚刚看圣女大人表情很痛苦的样子......”

“我只能说,圣女大人很安全,您不用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