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整座后宫,她是唯一的主子!

服从她的,才有这后宫才能有一席之地,若是不服从的……

那嬷嬷继续又问道:“宫人的服制是如何的?”

这便是轮到蓝鸢回答了。

蓝鸢起身款款行礼,身段妖娆,今日的她身着的却是青萝白纱裙,远远望去,仿若通透碧玉的翡翠一般。

“宫人的服制后、妃的冠服及饰品,有礼服、常服之别,主要包括有朝冠、吉服冠、金约、耳饰、朝褂、朝袍、龙褂、龙袍、领约、朝珠、采帨、朝裙等,皇后所戴朝冠(包括太皇太后、皇太后)冬用薰貂,夏以青绒为檐,上缀朱纬。皇贵妃、贵妃所戴朝冠,其质与皇后朝冠相同。冬用薰貂,夏以青绒为之……”

蓝鸢的声音本清婉,声声如玉落地,皇后满意的朝蓝鸢点了点头,说道:“魏国公果然教女有方,知书达理。”

得这一声的赞赏,蓝鸢面露喜色,朝皇后跪拜道:“谢皇后娘娘赞誉。”

“起来吧,都是自家的姐妹了,不必如此客气。”

众人一听这话,便立刻晓得了是什么意思。

“自家姐妹”按说已经得了封号的秀女才能称之为主子,而宫中也只有正经的主子才能与皇后自称姐妹,皇后这番言语,岂不是已经决定了,蓝鸢是今夜侍寝之人?

果然,在入夜时分,零落刚刚进食完,玥儿和环山正在收拾着碗碟,就听到了一阵凤鸾春恩车的轱辘声响,停在了毓秀宫的门口。

环山听见了便说:“凤鸾春恩车来了么?”

玥儿朝门外瞟了一眼,“来了估计也是一会儿就走了,昨晚不也是一样的么,最后接的却是玉春宫的琪贵妃娘娘。”

“我今儿去御膳房的时候,碰巧听见内务府的小咋子,他说昨晚凤鸾春恩车听在了毓秀宫是因为,刚巧到了毓秀宫的时候,轱辘松掉了,所以才停了一会儿,难不成今日轱辘到了这里又坏了?”

零落幽幽的吐出一口气,说道:“是来接人的。”

“小姐怎知?”

“因为这次停下的时间刚刚好。”是的,刚刚好,凤鸾春恩车接工人侍寝的时间停留,她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会是谁呢?”

“环山,明日准备一些贺礼,挑拣些贵重的玉器和布帛,预备着吧。”

“小姐,你知道今晚是谁侍寝了么?”

零落没有回答,玥儿和环山两人望着零落,她正望着窗外的高悬的明月出神。

脸上是如古井般静谧的神情,环山那一刻甚至觉得,零落如同那皎洁月色一般,洗尽铅华,天地之间怎生得如此美的女子,那必然是嫦娥仙子吧……

零落独自哼着《月出》的古调: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她仰望这清空皓月,声声着心,调调失心。

那个人此时正怀抱美人,巫山云雨吧,不知道为何,还是有种放不下的感觉,她以为她对他只剩下了恨了呢……

她从未想过,她还会有一日再重新回到这宫中,确实为了她心中的一股不甘,一寸仇恨。

她昨夜做梦了,梦到的是她那还未出世的孩儿,不停的向她啼哭,说河水那么的冰冷,自己怎么忍心将她遗落在那里……她惊醒之时,汗液浸透,冰冷的触觉如同蔓藤,爬满了她的周身。

时间总是不经意的就从你的一举一动之中流逝,即使她保持这个姿势已经足足一个时辰。

“小姐……该就寝了。”玥儿轻声提醒道。

“嗯。”零落回过头,微笑着,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动身的意思。

她的笑似昙花一般的美,只是昙花总是稍纵即逝的光阴的使者。

玥儿叹了一口气,她依旧是放不下的么……但是深宫的女子何能有真感情,真感情又怎能得到真感情的回应……

玥儿将床铺整理好之后,便退了出去。

过了许久,许是觉得双臂有些凉意了,零落才起身离开了窗口。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这样的等待和寂冷,只怕再者后宫中要尝尽一生。

玥儿出去的时候没有将门掩上,零落正要解衣躺下的时候,却看见对面的风馨一闪而过,就出了门去。

她穿着黑色的披风,将风帽拉起,只露出了一张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