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韩肃是如何做到的,只看他已经做到了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的能力。看方才君兰舟的表情,好似也不知情,很是意外的模样,看来,韩肃的动作够利落的了。

沉思时,韩肃已经到了阮筠婷跟前,道:“这两名亲兵留下,保护你和兰舟的安全。”

阮筠婷挑眉,有些意外,她身边不乏侍卫,端亲王留给她的那些精壮汉子各个都是好手。不过韩肃既然如此决定,她也不好拒绝,毕竟他是一番好意,便笑着点了点头,“多谢。”

韩肃也笑:“你好生保重,我走了。”

“嗯,你也是。”

阮筠婷和韩肃道别之际,君兰舟一直面带笑容的看着,瞧他的眼神和表情,仿佛专注于眼前的谈话,其实他的思绪早已经飞转了起来。韩肃留下的这两人,一人代表了萧北舒留下的力量,另外一人应该是韩肃的老部下了。如果萧北舒的那些力量并未完全归顺韩肃,只是与韩肃合作各取所需,那么他的猜测就成立——他们两拨人各派代表留下,无非是想监视他。

也对,他与韩肃虽然是亲兄弟,然皇室之中骨肉残杀的事情屡见不鲜,他们所图谋的大事万一泄露出去一星半点,韩肃就是死无葬身之地,韩肃的部下也全部会被牵连,留下两个人监视,至少远在边关的韩肃能够及时把握他们身边的状况。怕是以后,他与婷儿多说几句话,或是单独呆在某个房间里多久还有见过什么人,韩肃都会知情。

君兰舟心下有些复杂的异样滋味,脸上笑的确如常。

“文渊,你要小心。”

“你也是,兰舟,有什么事就去信。”

兄弟二人相互拍了拍肩膀,韩肃便洒然一笑,牵过白马翻身上马,带着队伍绝尘离开。

望着那一行的背影,君兰舟嘴角弯起的弧度越发大了。

阮筠婷早已经注意到君兰舟脸上的笑容不似往常,与他相处的久了,他的一举一动代表了什么含义阮筠婷自然晓得。再加上韩肃留下的那两个人,以及牛山的身份,阮筠婷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对韩肃的小心除了赞同,便是有些无奈。

“兰舟。”阮筠婷拉着他的手,安危的微笑:“别想太多了。”

君兰舟回握她微凉的手,笑着点头,“我知道,这是正常的。”

他们二人温情对视,情意缱绻,让一旁的伏鄂很是尴尬,既看不惯又嫉妒,不免咳嗽了一声。

阮筠婷收回眼神,连看都没看伏鄂一眼,转而问韩肃留下的另外一人:“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张艺,见过郡主。”

“张艺?很好,既然文渊将你留下保护我和兰舟,那你便和牛山一同去养心小筑住下吧,也好方便就近保护。”既然韩肃不放心,她和君兰舟也是坦坦荡荡的,就让他们就近观察又何妨?

张艺和牛山原本还在想要如何开口,想不到阮筠婷直接开口邀请他们,张艺便立刻觉得阮筠婷此人很是商道,行礼道:“多谢郡主体恤。”

见安排妥当,阮筠婷转身便要上车。

伏鄂憋了半天,脸都红了,盘旋在口边的一句话在她转身上车之际终于迸了出来:“郡主,不如咱们去望夏湖逛逛?听说那里景色甚美,且这种天气去了,临近水边也很是凉爽。”

阮筠婷停下动作,回头礼貌而疏远的一笑:“多谢伏将军的美意,不过我身子不适,要回去休息了。天儿热的很,伏将军也快些回会同馆去休息吧。”自从出了宫,伏鄂就因为赌气去了会同馆住。

伏鄂羞臊的面色通红,只尴尬的哦了一声,便上马现行告辞了。

君兰舟好笑的摇摇头。起初他还生伏鄂的气,还算计伏鄂,现在相处久了下来,他不过是一个家学渊源的富家子弟而已,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不值得他担忧,而且阮筠婷又是一心对他的,他也就不再故意与之为敌了。

阮筠婷回到养心小筑,一进门就看到婵娟正站在门口等着,笑着问:“我吩咐你的事情办妥了?”

“办妥了。”婵娟笑着撑起纸伞为阮筠婷遮阳,扶着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