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魏姬辩解道:“妾身确实不知,妾身卧室内是有一处暗墙,但许久未用,并不知道那暗墙内有没有东西。若有人收买通了妾身身边的宫婢,偷偷搬进去也是有可能的。”

“晋寒,”江应谋忽然插话道,“罗盘是你去搜罗出来的?”

“不是,”晋寒道,“是司马近侍先发现的,后罗拔和司马近侍一并抬出来的。此罗盘十分沉手,全用辉山黑石打造而成,即便男子,也需两人合力才能搬得动。”

“司马近侍,”江应谋又问司马震,“你与罗拔搬抬此物时,可曾见暗墙内灰尘满布,此物之上可也是灰尘满布?”

司马震摇头道:“没有,暗墙内十分干净整洁,而此五凤罗盘更是光亮如新,根本没什么灰尘。”

“那就不对了,”江应谋往魏姬身边走了两步,含笑对稽昌说道,“方才魏姬夫人说,久未用暗墙,不知内里装了什么物件,若真是久未用,自当灰尘满布,一摸一个手印,何以暗墙内和这五凤罗盘皆是干净如新呢?必是有人日日清扫的缘故。”

魏姬哀哭骤停,江应谋那番话竟堵得她无话可答了。

“这有何奇怪之处?”魏空明见魏姬愣神了,自己立马接过话来答道,“若有人处心积虑地想陷害,每日去打扫除尘,故作魏姬十分珍视一般,这也并无什么难处。”

江应谋右手反背,笑得春风拂面:“是,其实这也不难,但仔细想想,能做到每日偷偷去暗墙内打扫罗盘的人必然不多,数来数去也不过是夫人身边最亲近的那几个宫婢罢了,若想知道那罗盘究竟是宫婢们恶意陷害主子的,还是魏姬夫人自个放进去的,将那几个宫婢叫来,施以重罚,必定会有人招供。”

“这么做等同于屈打成招!事情尚未查明就施以重刑,这不等于是屈打成招吗?如此逼问出来的话怎能让人信服?”魏空明不服道。

江应谋又笑了笑,却笑得甚是阴冷:“空明哥,你此时来跟我说屈打成招?想当初伯原公一案,也不是尚未有确凿证据便叫你施以重刑逼出了个结果吗?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乱臣贼子口舌滑利,不施以重刑,如何能得到真话?怎么?这事儿落到魏姬夫人身上,就不一样了?”

“江应谋!”魏空明顿时有些怒了,“你这是要跟我算陈年旧账吗?你别忘了,你已非稽国朝臣,稽国王宫内外的事务你都无权过问!”

“无须空明哥提醒,我有自知之明,但我以为,事情闹到这一步,已绝非什么稽国王宫内外的事务了。先是有了昨夜的爆炸,继而又从魏姬夫人卧房内搜罗出了这五凤罗盘,这两件事看起来是毫无关联的,可事实上,只怕个中早有了玄机!”

“应谋哥,此话怎讲?”稽文源忙问道。

“王上,”江应谋拱手向稽昌言道,“我戈国与稽国往来已久,彼此视为兄弟手足,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其他几国若想进犯,都不得不思量思量咱们两国的同盟之谊,望而却步。正因为有了如此固若金汤的情谊,咱们两国才能国泰民安,不过,有人却想为了私利,这份情谊上动一动手脚。王上,您仔细想想,昨夜原本该是谁去掌灯的?”

稽昌道:“原本是孤让小公主瑶儿去的。”

“后来谁说让臣夫人蒲心去的?”

稽昌垂眸冷冷地往魏姬身上一瞥:“正是魏姬,魏姬说你们远道而来是客,这头灯理应由客去掌,方显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