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执素笑吟吟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真是个聪明的丫头,一点就通!只要劝服了你姐姐,你还怕没机会留在公子身边吗?容我说句大胆的话,你姐姐若做了公子的女人,你便是小姨子了,你家中已无其他人在,一世跟着你姐姐姐夫那倒是名正言顺的,谁敢撵你?你说是不是?”

“对呀!”秋心眼眉立刻开了。

“好了,既然想明白了,就别躲这儿哭了,仔细再被其他人看见了笑话你呢!”

“那行,阮小姐,奴婢就先走了!”

目送秋心那欢喜的背影远去后,阮执素那双狭长黑眸微微一窄,嘴角勾起一丝狡笑:“真是个好糊弄的丫头,一说她全信了,那林蒲心怎会有一个如此愚钝不堪的妹妹,她两人当真是姐妹吗?”

“小姐,您就不担心她真把林蒲心给说服了?”阮执素的贴身侍婢莼儿问道。

“那你说林蒲心会答应吗?”阮执素抽回莼儿手中凉扇,轻晃慢摇了起来。

“多半会应,能留在公子身边,这是多好的事儿呀!”

“可我说她林蒲心就是不会答应。”

“为何?”

阮执素微露几分鄙色:“林蒲心那丫头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她明知应谋哥哥待她甚好,却故意端着架子,一不过分亲近,二不十分讨好,一副若即若离的样子,拿捏得恰到好处,心思重着呢!”

“她想以此欲擒故纵之姿来吸引公子吗?”

“这是其一,其二,在外人看来,必定会夸她稳重矜持,不见宠忘本,其三,她身边还有个盯着应谋哥哥不放的小狼女,她敢跟应谋哥哥好吗?一好上,一做了小妾,那岂不是一辈子都甩不掉那团粘人的玩意儿?”阮执素顺手折断一条新柳,往池中一抛,“所以,她是不会答应那蠢丫头的。趁着这个机会,把那蠢丫头送得远远的,她再一人回来独享应谋哥哥,多好啊!”

“哎,小姐,您说咱们要不要提醒提醒那个蠢丫头?”

阮执素凉扇一抬,摇了摇头:“不急,这会儿提醒她,她肯定会疑心咱们是故意挑拨她和她姐姐的关系。等她求助无门的时候,咱们再雪中送炭,她必定会信得服服帖帖的。对付她那样的小蠢货,不必太费心思,偶尔提点她那么一两句,她就能叫咱们回回都看好戏。”

“就像昨夜那样,是不是?她真以为自己迷倒众生了,其实多看两眼都能让人恶心到抽搐!我这会儿一想起她使劲冲江公子抛媚眼的那个表情,我连午饭都吃不下去了,呵呵,真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风骚!”莼儿一边说一边捧心作着呕吐状。

阮执素以扇掩鼻,莺莺地笑了两声:“行了,你可别再说了,再说我连晚饭都不想吃了。走吧,回去了,这外头还真挺晒的,不小心中暑了,连好戏都瞧不上了,多不划算呀!走吧!”

夜里,她正同桑榆在后厨准备夜宵,紫罗忽然火急火燎地跑来了,进门便说:“蒲心姐,你快去公子那里瞧瞧吧!小叶子把秋心给揍了!”

她抬头一愣:“你说什么?”

“小叶子把秋心给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