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三春来找过你?”

“上午那阵她来找过我,说魏府大夫人将眉夫人关了起来,不给米水,眼看就要没命了,让我想想办法。”

“三春?不对,”三月摇头道,“这事儿还得再斟酌斟酌。”

“为何?”

“三春并非魏家原有的奴婢,是大公子将眉夫人从赫城带回来时半途给眉夫人添的,说起来她跟眉夫人原本是最亲近的,平日里瞧着也是那么回事,可三春这人的心眼很多,别人不知道我却早知道了,她老早之前就已经投靠了夏夫人,暗地里监视着眉夫人的一举一动。这回她忽然来找你,我觉得里头或许有诈。”

她眉心拧起:“莫非这是夏钟磬使的伎俩?”

“这可就难说了。没准还真是夏夫人使诈,派她来告诉你眉夫人的事情,引你上钩,想趁机对付你。上回你助眉夫人脱险,又让夏夫人乳娘的弟弟没了性命,这口气夏夫人怎么咽得下来?她势必是要找你算账的。”

“眼下表姐在魏府里是个什么情形你我都不知,得先弄明白了再说。”

“这并不难。我还有几个熟知在魏府里当差,我去找她们打听打听便是。”

“做得顺其自然一点,别露出什么马脚,以免夏夫人那边起疑。”

“你只管放心,安心等我消息便是!”

想着表姐的遭遇以及如今在魏府里未知的情形,她一整夜都没有睡好。一道晨光穿透薄薄的窗纸照射到她脸上时,她才睡眼迷蒙地醒了过来。

“秋心?”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唤道。

“醒了?”江应谋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公子?”

“这一觉睡得可好?”江应谋在塌边坐下,目光亲切地看着她,“昨夜是失眠睡不着吗?听秋心说你到破晓才安睡了,莫非因为这几日阴雨不断,后背伤口又疼了起来?”

她缓缓坐起,面容略显憔悴:“不是,是莫名其妙地就睡不着了。兴许这段日子躺在榻上的时候太多了,把瞌睡都睡饱了,公子怎么来了?”

“忙完府里的事情就过来了。”

“公子大婚在即,诸事繁忙,真的不用特意过来的。”

“我的婚事自有人忙,我忙的是我携柳馆新添的几块薄地儿而已,哦,不对,我已将携柳馆更名为杜鹃阁,另外,我还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江应谋说着从袖兜里掏出了一个锦囊,她双手接过,从锦囊里掏出了一块令牌,仔细一看,竟是江府的府牌。握着这沉甸甸的府牌在手,她的心跳微微加快——拥有了这府牌,那就意味着她真正地进入江府了,也真正地成为了江应谋身边的人,这与她之前所设想的完全吻合,这不禁让她略微有些激动兴奋。

“不喜欢吗?”江应谋含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