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齐玉眉忽然扭身抓起针线篮里的一把金剪,作势要朝心口扎去,她忙松开三月奔了过去,一把夺过金剪,压低了声音喝道:“你死了,最欢喜的人是谁你知道吗?那就是夏钟磬!她没费丝毫力气就让你自己送了自己上黄泉,这正是她心中所想的,难道你真的要如她所愿吗?”

齐玉眉瘫在榻上,痛哭道:“若不然还能怎样?继续被她们这样窥视这么糟践?我在这魏府,甚至连条狗都不如,勉强活着也是因为心中有许多的不服气,想亲眼看见这魏府将来会如何地颓败,就一如当初的炎王室一样,可是……”

“那就继续看着,”她扔掉了金剪,扶起齐玉眉双肩心酸道,“熬过这一时的痛苦,你或许真的能看见这魏府的颓败。被人窥视的确是种很痛苦的感觉,但反过来想想,夏钟磬能对你用这种恶心的手段,那就证明你在魏空明心里还是占有一定分量的。”

“那又如何?他终究是我的仇人!”

“还想听下去吗?”她转头望向地上那个满脸恐惧的三月,“被你听去这么多事情,你觉得自己还能活着走出这间房吗?”

三月如狗一般爬了过来,哀求道:“只要能给我一条活命,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那好,”她起身道,“那就回到那个柜子里去。”

“就这样而已?”

她蹲下捏住三月下颚,目光阴冷道,“当然不止如此。我信不过你,你若跟夏钟磬告发,那我和你的眉夫人岂不是都没命了?我这儿有样东西,不会伤了你性命,只会让你有些许的痛苦,想要平安无事,就等出了魏府再来找我,听明白了吗?”

“是……我知道了……”三月颤声道。

“滚回柜子里!”

齐玉眉不解,看着她将小熏炉移至柜边,并往里投了一枚梧子大的香丸后就更不解了,起身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拉上齐玉眉走到一旁低声问道:“魏空明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你吗?”

“说不好。他最近没什么事儿做,随时都会来。”

“那就想个顺其自然的办法让他来。”

“然后呢?”

“然后……”她斜目瞟向那个正充盈着迷人香气的大柜子,鄙夷道,“就让他自己来听听这奴婢是怎么说的!”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沉默不语,与她同来的婢女以为她受了欺负,便安慰道:“若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可别往心里去!魏府的人向来都是那么自以为是的,即便咱们是公子身边的人,他们有时也不会给好脸色看的。”

“我刚才离开时正好撞见了那位夏夫人,她看我的眼神极为不好,想是十分讨厌我。”她淡笑道。

“你说那位夏夫人啊?她向来如此,看谁都不带正眼的!她爹是炎国旧臣,咱们稽国灭炎时立了大功,得了浩赏,位列国公,现如今算得上是赫城一霸了,你说她能不趾高气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