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那个人,踢了王德厚一脚。他手里的剪刀掉在了地上,他回头定睛观望。一位身材瘦肖高大,须发皆白的老人站在面前。屋里没亮着灯,仅凭透进来的月光看不清那人的五官,但有一种直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太让我失望了!遇到这么点儿挫折就想轻生吗?你以为这是维护男人的尊严吗?这是弱者、是懦夫的行为。”

老人的一番训斥,王德厚终于听明白了,于是,他惊叫了一声:“外公!您怎么会……穿墙而……入?”

因为春节期间王德厚随钱盈儿去过一次外公的家里,而且还小住了两天。但对于外公是法术高深的半仙之体,却没有人向他提起过。今天突然见到外公深夜越墙而入,难怪会产生疑惑。

“我的事情,你不必多问。这世间有许多玄妙莫测之事,就像你突然重伤致残一样,其中都是有玄机的。”老人认真严肃的说。

王德厚心理泛起了疑虑,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外公也绝非等闲之辈。细想想既然自己能遇到钱盈儿这样的穿越女,以及认识了飘飘那样的仙女,那么再出现一位来去无踪神秘莫测的人物,也不足为奇了。

“外公,我……我……只感觉活着没有意义了,这样只会连累盈儿受罪。”王德厚对外公说出了心里所想,他此刻真的是很消极的。

外公看了看他忧郁的神色,叹了口气。

“天意,你们的相识到相恋,以及今天的遭遇都是命中的定数。只要有毅力坚持,总会有转机的。”

王德厚听了外公的这些话。心里像注入了一股暖流,又燃起了一缕希望。他想:既然外公有未卜先知的法力,说不定可以治好自己的伤痛。看他的年纪,阅历和能力总应该比飘飘强吧?

想到这里,他准备乞求外公帮帮自己。但刚要张口,就被外公制止了。

“不要,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很遗憾。我只能告诉你。天意难违,我们修道习法之人就更应该遵守了。”外公摇头表示无奈。

王德厚一下又像瘪了的气球,耷拉起脑袋来。心里又灌进了一盆凉水。希望与失望的交替太快。他有些接受不了。默默感慨自己的人生,为何如此离奇而多磨?

外公看到了他情绪的波动,也深深理解一个要强的年轻人,突然变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弱者,会是多么的痛苦?

“唉!我就小施法术帮你一下吧。”外公叹口气说。

“啊!真的?谢谢、谢谢、谢谢。谢谢外公。”王德厚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脑袋“扑棱”一下,又立了起来,说出了一连串儿的谢字。

外公摆摆手:“不要过于高兴了。我说过了是小施法术而已。只可让你多一点点体力,能够生活自理,却并非帮你恢复到以前的健壮。”

“啊?”王德厚又一次陷入了失望。

外公没有理会他此刻心理的变化。而是微闭双目,默念法咒开始作法了。王德厚突然感觉身子一震。有一种火辣辣的直沁肺腑的感觉。紧接着身体渐渐感觉一种轻松,他的身体被外公的法术牵引着向前走了几步,步态轻盈和以前无异。

“你试着握一下拳头,然后再提起一样东西来。”外公睁开眼睛,收回法术,并提醒他试一下效果。

王德厚紧紧攥了一下拳头,感觉是有了些改变,之前他的手是握不成拳头的。飘飘的法力只是让他除去了疼痛,而且反倒增添了一种无力。他又掠过一丝惊喜,接着,搬起了面前的一把小凳子。嗯,的确可以搬起来了。

“外公,我是不是好了呢?”王德厚满怀惊喜的问。

外公又摇了摇头,摆摆手:“只是能简单的自理而已,重体力活儿仍是不能做。还有……”

外公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王德厚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还有什么大问题?

外公走近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