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令人厌烦的女人再次出现,扰乱了王德厚已经在心里备好的,要给钱盈儿的承诺之词。

钱盈儿是个善良的女孩儿,虽然对她十分厌恶,但看到她此刻的狼狈,又心生怜悯,不忍赶她出去。

“嘿嘿!没想到吧?我又来了。”

“齐晓月,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王德厚看着再次出现的齐晓月,怒气满面的说。

“我落难了,当然第一个会想到老朋友了。”齐晓月瞥了一下嘴,装出一副想哭出来的可怜相。

“呵呵!老朋友?谁是你的老朋友?你卑鄙无耻的陷害盈儿的时候,把我们当朋友了吗?”王德厚把蛋糕放到桌上,转回头质问齐晓月。

“我……不是……”

“这次怨我,其实晓月曾经向我求救,是我没有及时去救她。”钱盈儿打断齐晓月的话,并很自责的说。

“哎!你听听,你听听,这可是盈儿说的呦!我两天前的确曾经给她发过求救短信,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救我?是不是你阻止她的?”

齐晓月先是有些得意,因为钱盈儿为此事自责,而后又转过来质问王德厚是否坐视不理?

“什么求救?你怎么了?”王德厚这才注意到齐晓月的狼狈相。此时的齐晓月简直像是,街头垃圾箱捡拾残羹,桥洞下俯卧而眠的流浪者。头发纷乱得像鸡窝,一层的油腻和污垢,脸上也是灰迹斑斑。身上不知从哪儿捡来的一件灰色的老年妇女穿的破棉袄,五颗扣子掉了两颗,颈部没有了扣子。露出脏兮兮的脖子。下身一件破毛裤,手织的那种,污渍已经遮住了本来的颜色。再看脚下,一双红色高跟鞋,左脚那只已经像鳄鱼一样张开了大嘴。齐晓月坐在那里,这满屋子就有一种又嗖又臭的味道。

怎么惨成这样?

王德厚也不再说什么了,他的心没有那么残忍。也不忍把此时的齐晓月驱赶出去。

齐晓月真的是刚从魔掌逃出来的。上次跟在刘晃后面当了回黄雀,却没有得到古董。她的那两个同伙恼羞成怒,欺辱了她的身体还不甘心。又伺机把她骗到了山沟里卖掉了。她好不容易从那个买主家里逃出来,出来时,身上仅有**和**。村子里一位好心的老大妈给了她一身破衣服,又给了她一些路费。她才辗转到了这里。她认准了钱盈儿的善良,所以来投奔了她。

“我够惨了吧?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我……受了多少罪?我被骗到了山沟里。他们……他们把我卖了。嗷──呜──”齐晓月吞吐着简述了自己的遭遇,而后啜泣呜咽起来。

钱盈儿感觉鼻子一阵酸涩。

“别哭了,你去洗个澡吧。”钱盈儿满怀善意的说。

齐晓月立刻止住了悲泣,擦擦腮边的泪痕。转瞬带上一副笑容。

“谢谢你。”

齐晓月去了隔壁的浴室洗澡。

“这种女人,就是一只狼。等她灾难过去就会翻脸的,盈儿。你太善良了。”王德厚看着钱盈儿摇摇头说。

“你不也一样吗?你也不忍赶她出去。”钱盈儿微笑着说。

“是啊!咱们都有一颗海绵做的心,太软了。”王德厚叹了一句。

“那就好人做到底吧。我去给她找两件衣服和鞋子。”

钱盈儿拿出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给齐晓月送了过去。

再次回到房间,钱盈儿与王德厚四目相视,许久无语。

钱盈儿知道那个秘密已经被揭穿了,王德厚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

“盈儿,我……”终于,还是王德厚先开了口。

“我知道,那已经不是秘密了。你……厌恶我了吧?我和你们不一样,在这个世界,我像个‘异类’,是一个千年的老……”

“不许这样说。”他用手捂住她的嘴,然后把她紧紧拥入怀里。钱盈儿感觉到了他散发的体温,听到了他火热的心在跳。她把头深埋在他的胸前,再次像一只乖乖的小宠物。

“我很珍惜咱们的相遇,相知,更希望能永远相伴。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我的影子,走到哪里都不会分开。”

“谢谢你,谢谢你的开怀大度,谢谢你的包容。”

“不许说谢,咱们之间不应有这个词。来吧,看看我买的蛋糕,不,是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