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尘。”母昭裔和张仙人齐齐来到李家大院门口,拦着初尘。

初尘一看二人身边的竹心,便知道是李准方干的好事。初尘不等二人开口,便道:“我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绝不!”

“没人叫你善罢甘休,可也不是这样鲁莽行事啊。”母昭裔走到初尘身边,抬手拍拍她的手,“他左家不是小家族,出了这等事,他必须登门给你说清楚,不然他左家也不得安宁。”

“死了三日,不给入门,他左家还有什么干不出来。”初尘怒气不已,完全不听劝,瞪着慕容冥,“要大姐亲自去吗?”

“小娘子,你现在是怒气攻心,失去了理智。”张仙人嬉笑的走了过来,看着母昭裔,“老家伙,老道陪慕容公子前往,你可安心?”

母昭裔睖着张仙人,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代价了?”

“放心,等事成了,我自然会问小娘子要,回头这……”

没等张仙人说完,初尘冷冷一笑,“三日,三日不上门来,我就灭她一族。”说完,对着慕容冥吩咐道:“去拦下大哥,直接迎接到这边来。”

“好!”慕容冥应声,便转身朝着马厩走去。

竹笙拿着玉佩递给初尘,傻笑道:“二奶奶,我还去吗?”

初尘结果玉佩,笑道:“去,去请我二哥,说母先生要见他。”

“臭丫头,你拿我做幌子,可得到我的许可了?”

母昭裔话刚落,初尘便瘪着嘴,“看来师父是想我去左家要说法?”

“你……”母昭裔气急,可想着她如今大肚子,这段时间回来,棉花婶没少说她这些年的苦,特别是双胞胎早产,那叫一个险……

母昭裔无奈,叹气一声,“那师父在大院住三日吧。”

“竹心,还不快去准备,就安排在我的主院里。”初尘一脸开心,毕竟这三日她可以学到好多东西,也不至于她闲下来,就想着为初慧报仇……

“那老道我?”张仙人一脸无辜之样,看看二人。

“仙人当然跟着我师父了。”初尘打趣一说,便笑道:“书房东西耳间,两位随便用。”

“臭丫头,少没正经。”母昭裔睖了初尘一眼,“不可没大没小。”

“是,师父。”初尘颔首一礼,带着二人进了院子。

早上她和苗巧要去闹事,院子里没人跟着。本来张欢和李黎要去,初尘不让,所以她们也没有来。

其实三日前,初慧来这边生产和去世,就让院子里所有长辈怨声载道,她们忌讳生孩子这种大阴之损,可生完孩子又死人,更是忌讳。

连沈莲花不计较的人,这次都没帮着初尘,毕竟这可是族里的大忌,初尘第一次犯着,有功之臣不便惩罚,但大家都不愿此刻去初尘的院子,以免被晦气沾身。

李存倒是没说啥,因为母昭裔来了大院,住在了初尘的院子,只好前往喝茶聊天,不过回去,媳妇唐氏都要给撒柚子叶水,去去晦气。

李涵想来找母昭裔,可被孟氏以死相逼,无奈只好忍着,得空就去花园子看看,以免错过与母昭裔在花园偶遇。

初尘知道目前自己被孤立了,可这一大家人不说话的,让她着实难受。

母昭裔看着初尘放下棋子认输,笑道:“丫头,今天你可是一局未赢。”

“我叫翠竹陪你。”初尘说着,便起身。

母昭裔连忙拉着初尘,眨巴着眼,“可以换慕容冥不?”

初尘白了他一眼,“是下不过翠竹,怕仙人笑话你吧?”

“你们师徒拌嘴能不能拿一次不算上我?”张仙人剜了二人一眼,将火盆往一边挪了挪,“我离你们远点。”

母昭裔白了张仙人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牛鼻子老道,让你陪我下,你诸多借口不陪,现在还说风凉话,我看你还是滚回你的天台山去,免得耽误你修行。”

“老不死的,你说啥?”张仙人跳了起来,指着母昭裔就开始骂。

初尘摇摇头,转身离开,她的找个借口去各院说合,不然老是这样,该生嫌隙了。

“二奶奶,你这是要去哪里?”

“娘亲,我正说来看你了。”

竹心和翠竹前来,初尘便叹气道:“我是想着你大舅也不肯来这边住,各院也不与我走动,我心生烦闷,不知该找和借口和他们说合了。”

“娘亲为何要去说合?”翠竹一脸不解,“你也没犯错,不就是姨娘生了个孩子吗?想当初姨娘也是我们院里的人,要说都是家人。要是他们介意,那就是他们不当这里是自己的家,难道即将生产的嫂嫂和婶子都要出去生不成?”

翠竹话落,初尘怔怔的看着她,这丫头完全秉承了她的坏脾气,一点也不会隐忍。

“大小姐说得对,这院子本就是二奶奶一人所有,他们如今都是寄人篱下,哪有资格说晦气之言……”

初尘顿时怒气,一个眼刀丢给竹心,打断她话,“竹心,此话不可再言,否则我板子伺候。”

此刻,唐氏和许氏正好来这院,本来是来请母昭裔,可一听这话,顿时怒气不已。二人愤恨甩袖,齐齐转身离开。

二人一会院子,便怒不可遏,扬声道:“给我收拾收拾,全部起家搬回邛州府。”

“夫人,这好好的,咋回事啊?”李思药连忙出来,一脸不解。

“人家一个奴才说我们寄人篱下,我们李家大房何时需要住在她这破院子里,我们回邛州府。”许氏气得咬牙切齿,对着李思药就冷道:“三弟,别说当嫂子的说你,你整天除了读书写字,啥事不做,别人看着你不爽,连带着我们大房都说,真是气死我了。”

“嫂子,我可是听到了,人家可没说我家老爷,你少挑拨。”唐氏冷冷一言,呲鼻一哼,“就算你不挑拨,我们也会走,我们三房在邛州府的房子,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何须在此跟你们大房一个院子,共鼻息之气。”

许氏一听,也不乐意了,白了唐氏一眼,“哎哟喂,难道我们大房在邛州府的房子差了?!想当初,李氏一族要不是我家公爹撑着,能有几个出头?”

“住嘴。”李存正好锻炼身体回来,一听这话,怒吼一声,“我还死了,你们就要起锅了?”

“三叔,你要凶就对你家媳妇凶去,我们大房不吃一这套。”许氏白了李存一眼,便转身回了房间,招呼李鹤媳妇,和家奴,收拾行李。

“岂有此理,这是反天了。”李存问了一句,便瞪着一旁老二家的媳妇,“你是不是也要搬走?”

江氏心里美滋滋的,故作一脸为难,“我没听到,怎么好意思去揣测初尘的心,再说了我家两个儿子如今都在帮初尘,儿媳又要生了,我临边那小屋子不够住,大嫂要走,我正好可以住进主院,省事。”

李存心下鄙夷,回头瞪着唐氏,“是初尘说的?”

“不是。”唐氏把刚才经过说了一遍,便道:“虽然初尘吼了竹心,可竹心一直呆在初尘身边,自己的奴婢能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是她自己平日里……”

李存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将唐氏的话生生逼了回去了。

江氏想着,这个院子要是所有人都走了,那么她住着主院,两个儿子一人一个侧院,那不是太好了。想到这里,江氏便语带讽刺道:“搞了半天,是你们自己想离开,还拿一个奴婢来,胡乱猜测初尘的心思,要是长辈们自己做不好,还要怪罪小辈,那可真是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二嫂,你合适一点,我也没说啥。”唐氏气急,回了一句,便委屈的要死。

本来回院子想找爹爹商量来着,可许氏一闹,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爹爹训斥,这院子如今人多嘴杂,她本事无心之人,却非要夹着受气,这院子有啥好的。

江氏太了解唐氏,很快这女人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李存这爷爷辈的走,只要李存走了,那么主院就是她的了。

“是没说啥,可已经院子就咋呼着要搬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住在邛州府似的。”江氏说完,故作一脸鄙夷,“有邛州府的房子,自然是瞧不上人家初尘这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