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忘性大,怎么自己做过的事情,这么快就忘记了。”祖父斜了我一眼,忍不住提点我说道:“你好好想想,你有没有欺负过宫里什么人。”

话都说道这种程度了,我又不笨,自然也想起来了,一定是凤宸煊把我用威压压制他搜身的事告诉祖父了。

凤宸煊这小子太不地道了,是他先抢了我的香囊,我要他不给我,我才会气极搜身,这件事说起来,他也有错,竟然乘着我不在给祖父打小报告,真是小心眼。

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不承认,看他能耐我何,有本事在祖父面前当面对峙,让祖父评评这个理,看看是谁不对。

我装作不知,说道:“祖父,我在宫中一向都循规蹈矩,真不记得我有欺负过谁。”

祖父似有不信,但是却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拿捏住我的事情,问了一句,“真的?你没欺负过宸煊?”

我脸都没有红,大言不惭,“好端端的,我欺负三哥做什么。”

祖父说道:“那怎么宸煊自你走后一直闭关不出来,我听宫人说,宸煊最后见得人是你,这件事八成和你拖不了干系。”

我心徒然一松,敢情凤宸煊闭关还没有出来,并没有告我的黑状,这一切只是祖父的臆想。

我顿时觉得底气足了,“做事要讲求证据,即便是三哥说我欺负他,您也不能随便相信,要问清楚再做判断。”

祖父说道:“这件事老夫问过智琰了,他说肯定是你欺负宸煊了,智琰看着你长大,他说是你,准保没错,你老实告诉祖父,你怎么欺负宸煊了。”

原来揭发我的幕后黑手是智琰,亏得我和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一点**友情都没有培养下来,遇到他重孙的事胳膊肘就往外拐。

我恼了,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和智琰都认定了我欺负了凤宸煊,想怎么罚我就怎么罚,横竖不能让凤宸煊吃亏不是。”

祖父怒了,拍案而起,“老夫不过问你几句话,你就这么强横,莫不是真的以为你修为高了就可以目中无人不成,你这个态度,即便不是因为宸煊的事,老夫也要替你爹好好罚你。来人送七公主去祖穴门口跪着,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她起来。”

这是祖父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火,发火的原因是在是让我想不明白,我跪在祖穴门前一脚足足想了三日,始终不知道祖父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四哥和五哥都来看过我,劝我和祖父认个错,我都不知道我错在什么地方,都认罚了还想我怎么样认错,难不成要我跪下向凤宸煊道歉吗?若真是这样,那我宁可跪在这里。

难得看到我被祖父罚,凤莹贞一天恨不得过来八趟,在一旁幸灾乐祸,故意当着我的面指桑骂槐言语间极尽奚落,碍着她的身份也没有人敢来阻止。

凤莹贞在宫中嚣张跋扈没有人敢寻他的错处,还不是因为看在凤宸煊的面子上,我有时不禁在想,既然大家都这么拥戴凤宸煊,凤宸煊的人品也还不错,若是真的成为羽族之王,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那么我待在这里究竟是为什么?我挣这个王位又是为什么?

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我真想离开这里回到汐煌界去,这里不适合我继续待下去。

祖父罚了了我整整十天,最后还是凤子骞偷偷跑去找了凤宸煊,请凤宸煊出关替我求情,祖父才答应让我起来。

凤宸煊带着祖父的口谕前来,身后跟着看笑话的凤莹贞,跪了十日,饶是我是铁打的骨头,此刻也一时半刻打不过弯来,凤子骞和凤亭祥过来扶我,送我回住处休养。

多日未见懿轩,见到我被人抬回来,眼泪就没停过,我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不是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羞不羞。”

懿轩哭着说道:“我吃苦受罪都不会哭,可是看到姐姐吃苦受罪比自己亲身经历还要难过,姐姐是不是因为带我来才受罚,若是这样,我宁可离开这里也不让姐姐难做。”

我从懿轩凶道:“我受罚与你没有干系,你敢离开,我就当没有认过你这个弟弟。”

懿轩抽抽噎噎地卧在我身边不敢再说话,凤亭祥忙着给我喂舒筋活络的丹药,凤子骞帮着我按摩经脉,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我鼻子发酸,这里只有他们对我如此关照,原因怕只是因为我是羽族中剩下的唯一一位能与他们结亲的女凤。

我表面上沉默不语,心里却充满了悲戚,这些天积累下来的负面情绪充斥着整个心扉,心头涌现出一个强烈的声音:我要离开这里,离开羽族……

凤亭祥和凤子骞见我心情不好,劝慰了我一阵怕打扰我休息离开了,待到他们离开之后,我睁开眼对懿轩说道:“去把行衍和萌萌叫来。”

懿轩应了一声,站起身去找行衍与萌萌,把人叫到了我的床前。

我从懿轩说道:“懿轩,去楼下看着,不要让任何人上来,我有话要对行衍与萌萌说。”

懿轩听话地下楼望风,我对行衍与萌萌说道:“行衍,我打算离开这里,你和萌萌要不要与我一起走?”

行衍问我,“怎么突然想起要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答应过行衍的精变丹尚未做到,我心里有些发虚,不敢说出实情,敷衍说道:“没什么事情,只是突然不想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