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喜这一枪当然没打中张展,他甚至来不及扣动扳机,就被迎面呼啸而来的一样东西打中手腕。然后手臂巨震,手掌一麻,手枪再也拿捏不住,噗地一声掉到了离他三、四米远的地上。

没等他想去捡回调到地上的手枪,张展已经快步冲到了他的面前。挂在腰间的猎刀已经出鞘,但没有立即进攻,只是沉凝着做了个随时可以挥刀的动作,眼睛死死的盯着何三喜,口中冷冷的道:“何三喜,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何三喜这才看到,飞过来打掉自己手枪的东西,原来就是张展刚刚打死野猪的猎枪。本来已经没有子弹的枪就是一根烧火棍而已,没想到他还能用来当标枪使用。而且居然这么准确的打中了他的手,这绝对不是瞎蒙能达到的结果。

何三喜顿时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位张威的堂弟了,想不到一个城市里长大的人,也能有这么迅捷的反应和出色的身手。看来,今天倒是有点麻烦了。

不过何三喜同样也不是吃素的,少年时代他就是山里最好的猎人之一。后来当了兵,由于身体素质过硬,入选了部队里的侦察大队,当了三年的侦察兵。退伍后又走南闯北,做过不少刀尖舔血的事情。论起身手和凶狠来,他自信绝对可以胜得了这个城市里长大的孩子。

枪,是没办法去捡了。否则没等他转身拿到枪,这个张威的堂弟就可以一刀砍断他的脖子。不过既然大家都没有枪了,那就来比比身手和刀法吧。

何三喜嘿嘿笑了两声,稍微活动了一下刚才被猎枪打中的右手手腕,然后慢慢将手放下来,按在腰间猎刀的刀把上。眼睛盯着张展手中的猎刀,一边提防他会忽然砍来,一边笑着说道:“没什么意思,只不过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我不可能让你活着离开而已。”

何三喜的回答,与张展心中所料的基本一致。刚一开始他听到三声手枪枪响的声音时,心里就有些疑问了。在国内这个地方,难道制式武器是可以随便得到,并且还能公开拿出来打猎的吗?

可是后来事情紧急,眼看着何三喜被一头野猪狂追,他也就来不及细想,只得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可是等到他打死野猪转过身来时,看到他居然从行李袋中又拿出一只弹匣装弹并且上膛,张展就知道情况不对了。野猪都已经打死了,他还要上子弹干什么?

所以一个念头立马从张展的脑子里跳出:他这把枪是见不得人的,被我看到了,他要杀人灭口!

于是张展想都不想,挥手就掷出了手里的猎枪,然后身体就直扑过去。本来他期望掷出的猎枪能够影响一下何三喜开枪的准头,便于他迅速靠近,以最快的动作用刀将他解决。不过这一掷刚好打掉了他的手枪,张展就不着急了。所以才引刀不发,有了刚才的一问。

听到何三喜的回答,也看到了他的手放在了刀把上。张展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反而体内一股好战的气血翻涌起来,让他立刻开始斗志昂扬。

已经苦练了那么久了,也不知这具身体的战斗力,达到了他原来的几成。上次杀黑皮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算不得是真正的搏杀。而现在公平的和这个何三喜较量一番,才是检验他这段时期苦练成果的最好试金石。

于是张展就笑了,并没有急着抢攻,而是继续持刀引而不发,另一只手慢慢去除掉身上的绳索和帆布包,同时口中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倒要看看,我们两个之间,到底是谁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听到张展的话,何三喜的眼睛亮了。看到气势凝重,斗志昂扬的张展,他知道这个城市青年绝不简单。不过事到如今,他们之间必然会有生死一战,再多想什么也没用了。于是他也开始做好了战斗准备,一边缓缓地拔出猎刀,一边笑着回应道:“如你所愿,那我们就公平一战吧!”

张展已经去掉了身上所有的累赘,沉身提刀,做出了标准的刀搏术的动作。何三喜则是开始缓缓移动脚步,然后忽然欺身而上,挥刀就往张展身上砍来。

张展早知他会抢攻,当下不慌不忙,看准他的来势,身体一让,接着反手一刀划向何三喜的腰部。何三喜也知道这一刀砍不中张展,见他让开又反手一刀袭来,急忙挥刀往下一挡。

只听当的一声后,两人谁也没有受伤,随即身体交错而过,各自换了个场地站定。

何三喜赞道:“厉害!你在哪儿学的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