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

冷沉得似冰如霜的声音让她心头猛地一颤,忍着他要将她手腕握断的力道,她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转眸看向他时扬起了一丝笑,他的面色有些许不大好看,许是因为伤势未曾痊愈的缘故。

她本以为再见的时候能问声,你还好吗,却不想他并未曾给她问候的机会。

她含笑,“吴侯你若未曾握住臣妾的手腕,不就知道臣妾要做什么了吗?”

一个多月未曾谋面,她没想到再见到他是以这样的方式,没想到这会是彼此再见时说的第一句话。

或许他从不需要她的关心。

她看到他剑眉一锁,一瞬不瞬地凝着她,那双凤眸中的怒意似是要让她淹没,或许已然将她淹没,否则她怎会觉得呼吸如此困难呢,以至于一抽一吸全都是痛,只是面上却还能如此微微地笑着。

“她还怀有身孕。”他声音喑哑,看她的眼神似是在看陌生人。

他的眸光没有去看悄悄落泪的王千儿一眼,而是一直盯着她面上的浅笑。

他从未见过这般的她,似是真的冷酷到无情。这不是从前的她,从前的她不会如此做。或许他认识的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她,又何谈从前的她呢。

她不觉笑了出来,避开了他的眸光:“那又如何?”

男人总是会说女人变了,可让女人改变的正是她爱的男人,若不曾认识这个男人,女人仍是从前无忧无虑的模样。

步婉暗自咬唇,强忍着手腕上要断骨般的疼痛,面上仍是那毫无笑意的浅笑。

他居高临下地凝了她半响。终是如她一般,溢出了一丝冷笑,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这一下如同他最初握住她手腕时一般的突然,让她身子一晃,险些跌倒在地上。

他半面背对于她,眸光看向了眼中含泪的王千儿。

她不由得有些想笑。最终被打的不是王千儿。是她!可她却实在没有王千儿那般的待遇,哪怕只是受了些许惊吓也能收获他如此爱怜的眸光。

如若她告诉了他王千儿给她的那一掌,他会怎么做?

会在意吗?

会向对她一般地对待王千儿吗?

她本是想让他看到她面上的指印。想再赌一次他眸中的心疼,可终究还是作罢了。已经输过一次了,她输不起了,真的输不起了。也没有什么赌注再去做赌了,之前的那一赌。已经让她身无分文。

步婉微微侧过了头,将受伤的一侧面颊侧了过去。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一个女人得不到一个男人的爱,只能得到一丝怜悯,该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她想给自己留一丝尊严。

尊严。多么空虚可笑的两个字,可除了这可笑的两个字之外,她不知道她如今还剩下什么。还能去在乎什么,还能去期许些什么。

“吴侯。都是臣妾不好。”王千儿地着眸,将手抵在眼下,顿时湿了嫩白的手指,满是委屈地低着头,“臣妾不该夺了步夫人的宠爱。”

王千儿看向了她,一串眼泪从眼中滑落:“妹妹,都是姐姐的不是,姐姐向你道歉,可是妹妹你真的误会了……”

“你!”